她这一走小半年,陈彦鹏都有些认生了,怯怯的瞧着妈妈不敢过去。
“背书了没?”
罗梅这一句吓得儿子哇哇哭了起来,扑过来在母亲怀里抽泣,“背了。”
他们家就他妈会说这话,这是真的妈妈。
罗梅任由着儿子的鼻涕泡在自己身上蹭呀蹭,“臭小子有没有闯祸?”
“没有。”小男孩说这话时有些心虚。
罗梅拧了下儿子的脸蛋,“想妈妈了没?”
“想了。”陈彦鹏又委屈起来,“我天天都想。”
得了吧。
我还不知道你?跟小朋友玩起来还顾得上谁?就在自己这里装样子,“还是作业不够多,回头给你多报几个班,你就没空想我了。”
陈彦鹏慌张的一把推开母亲,他现在不想了,真的!
接了几个孩子放学回家,罗梅这才看到女儿。
今天陈建兰带着孩子去医院做检查,爷爷也没说清楚,罗梅说服自己别慌张,这会儿看到小小成一团的女儿,一颗心总算安稳了一半。
“没事,就快周岁了去检查下打了个疫苗。”看着把俏俏抱在怀里哄的罗梅,陈建兰心情也复杂,你说不疼这个女儿吧?也不是。
当时就因为建东一句玩笑话,说孩子万一是男孩怎么办,气得罗梅就早产了一个月。
能不心疼吗?孩子是自己生的,到底遭了多少罪,男人永远不知道。
可你要说疼吧,这一趟出去将近五个月,过年都没回来。
除夕夜打电话的时候,陈彦鹏哭着说想妈妈,罗梅却是格外的平静。
陈建兰是真想不明白。
“她会走了吗?”
这辈子俏俏早产了个把月,虽说没上辈子那么体弱多病,但到底不是足月生的,罗梅还有些担心。
“能走两步,小猫哼两声会喊一句。”
但喊得不清楚。
这孩子瞧着跟什么都知道似的,整天小眼珠子乱转,就是懒。
“不着急。”罗梅小心放下女儿,“俏俏给妈妈走两步好不好?”
俏俏才不要呢,脚沾地就摇摇晃晃的站在那里不动弹。
像是在跟大人赌气,就是不动弹。
但小姑娘胳膊腿都软着呢,能赌气多大会儿?
瞧着闺女浑身晃悠,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罗梅迅速认输,“好啦好啦,俏俏还小,回头再学也不迟。”
陈建兰觉得罗梅太惯着孩子,不过一想到人家亲妈小半年没见到,换作自己也心疼,便是没再多说什么。
“你这次回来可得多住几天。”
罗梅也是这么想的,“辛苦大姐了,要是没有你,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说什么呢。”陈建兰还觉得要不是罗梅非要拉着建荷出来闯荡,她现在还在乡下带孩子种地呢。
虽说现在也带孩子,但不一样。
“我跟你说,我觉得做这保姆公司真的可以。”
她第一批就找了三个人,正式上岗前特意培训了下,怎么按照城里人的习惯来带孩子,奶粉要怎么泡,尿布尿不湿怎么换,给产妇做饭需要注意些什么。
总之当初在罗梅身上总结的经验,陈建兰整理了一番后全都教给了这些月嫂们。
然后她就开始给人找雇主了。
倒是很快就找到了,关老师那边有这方面的需要。
陈建兰把人推荐过去,一个月开的工资是二百块,她给月嫂一个月一百五十块。
自己还赚五十块呢。
当然,比起洗衣店的生意,这一个月五十块真不算什么,干洗几件衣服不就出来了吗?
可洗衣店那是罗梅她们的主意,这培训月嫂那是陈建兰自己的想法,完全不一样啊。
罗梅听了也为陈建兰高兴,“还是大姐你有能耐,咱好好干回头把这公司也弄成大公司。”
日后保姆、月嫂的市场很大,管理上也挺乱的。
如果能够起一个好头,从最开始就规范这个市场,罗梅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件积德行善的好事。
陈建兰被夸赞的不太好意思,“我也就会弄点这个。”
“用劳动挣钱不寒碜,再说了谁家没孩子谁家没老人?可不就是有这个需要嘛。大姐你也不用太担心,咱们慢慢来弄就行,就是这些保姆一定要人品有保证,不能偷奸耍滑头,照顾孩子可不是小事,城里的孩子金贵容不得疏忽。”
“我知道,我一再跟她们说的。”人家花这么多钱请人可不就是想要花钱买个清心吗?如果你照顾不好孩子,还出了事,这不是打人脸说人在花冤枉钱吗?
陈建兰一万个上心,就是怕出事。
两人正说着,陈建东回了来。
瞧着罗梅,陈建东愣了下,然后扭身去了卫生间,连个招呼都没打。
陈建兰脸上有些尴尬,“这个建东,估摸着是今天干活有些累了。”
她还能不知道自家兄弟什么意思?
生气呢。
可你跟媳妇赌什么气,好不容易见面了,还不赶紧哄哄?
“我去做饭。”
她回隔壁家里去做饭,还贴心的带走了孩子,给久别重逢的小两口留下空间。
陈彦鹏不太乐意,但是被陈建兰用玩具勾了去。
罗梅瞧着卫生间关着的门,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