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博洛的眼睛很亮,彼时斜眸扫了她一眼,勾唇道:“为什么?X怎么了?”
舒泉说:“没什么意思。”
她说的有些含糊,没表达清楚需要表达的意思。可她猜想,让他知道自己喜欢一个人,就应该是模棱两可的,如果太明显反而会暴露。
舒泉看着他的身影,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骗她。心碎感在心里疯狂涌上,顺着昨天晚上的记忆像风一般漂浮。
她想起了恩说她寒窗苦读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了更好的未来,没必要和陈博洛纠缠在一起。
可是那时她不知道怎么想的,竟为陈博洛开脱说,他也是xx大学的。
想到这,她不禁自嘲地笑了。眼睛有些红,她揉了揉后,吸了下鼻子。
她那时又和恩说:其实如果,能和他在一起,我也不后悔。
恩没有再回复她。
舒泉独自望着自己发出的一字一句,直到最后,远在广东时她再看到这些消息时,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事后反省往往没有用,她打自己是因为她竟然让自己深陷这样的沼泽里,自知却不自救。
那些细节,那些陈博洛的话语,到最后再看来,只像一个欺骗人感情的奇葩。
舒泉最近吃饭都是和物料坐在一起,其实她本意也不愿意这样,可物料常常往她身边靠,舒泉不好意思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听他说话。
她特别讨厌他,人长得不怎么样,却过分自信,竟觉得异性的一点偏差都是喜欢他。
连续好几天后,竟有舒泉的朋友跑来问她是不是和物料在一起了。
舒泉拒绝后,余光瞥到陈博洛和史湖站在一起聊天。她和朋友聊了一会便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她的目光仍不可自抑地望着陈博洛,她好喜欢他,到底怎么办。
舒泉崩溃的不行。
须臾间,史湖不知何时走到她的身边,最近挂着笑容,不怀好意。舒泉看他,问一句干什么,史湖便问她是不是和物料在一起了。
舒泉否认后,史湖说:“我和陈博洛都这样以为。”
闻言,她愣神,视线自然而然的看着陈博洛。他的目光也投在她的身上,那双眼像是能刺透世间的所有,一眨不眨,眯起眼睛看着她。
舒泉抿唇,看着陈博洛,翻了个白眼。她心情很糟糕,觉得陈博洛说出这句话一定是不喜欢自己的。可为了不暴露,她逼着自己对他竖了个中指。
为了一个谎言去编构无数的谎言只为让第一个谎言成真。
舒泉望向史湖,不禁笑了。她笑现在的人究竟怎么了?现在的人的格局又怎么回事。
男女在一起吃饭,就是在一起了?难道友谊没有人相信?
史湖说:“那他在追你?”
舒泉笑了,她的眼睛垂下,接而抬起头,余光中的陈博洛仍看着自己。她动作有些慢,搓了两下鼻尖,喊:“追我的人那么多,难道吃个饭就是在一起了?我眼光很高的。”
她说的声音很大,故意说给陈博洛听的。舒泉觉得自己应该快红了眼眶吧,心底的刺又戳到她的内心了,痛的她想哭喊。
史湖闻言,只笑着说了声哦便转身离开。
陈博洛的视线也飘到了其他地方。
她垂下眸,竟觉得自己精疲力尽。
中午舒泉吃完饭,和杜雅站在一起,她们在舒泉的工位上聊天。两个人东扯西扯,已经算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杜雅和她说关于英语四级的问题。聊完这个话题,人渐渐都回来了,舒泉仍然和她站在一起,她没有看到陈博洛,也没有刻意寻找。
舒泉揉着脸,说:“今天也是一个人回家,自己打车,好烦啊。”
戏剧性的一幕,她的身后陈博洛忽然出声,不知何时站在那里。此刻他的眼神明媚,笑容光风霁月,他的人生是风华正茂的,所以才能如此坦荡。
他说:“我送你啊。”
舒泉那时的心如热浪般滔天,已经不管不顾那些五年了,甚至一瞬间的念头便是,只要陈博洛不说那个五年,她可以当做不知道。
他说完话,往前走,再次没有理睬舒泉的反应。这一幕如此熟悉,她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不觉扬起唇。
她眼里是不是应该充斥着泪水呢。舒泉双手捂住脸,杜雅拍了拍她的肩膀。
陈博洛回来时,没有提这个话题,舒泉也已经开始了工作。她没有看陈博洛,心在思索那句送她。
她想,放下吧,喜欢他也可以,她有勇气成为他喜欢的人。
舒泉不自私,竟觉得奉献了自己。
她想,她现在好喜欢陈博洛,喜欢到想和他拥抱,负距离也可以。
压着板子,不多时,陈博洛小心翼翼地走到她的身边,一双眼睛带着试探,他声音有些轻,“晚上要不要坐我车。”
舒泉闻言,装作诧异。实则内心如烟花般绽放。她低声问:“可以吗?”
陈博洛笑,“可以呀。”
话落,有人喊了陈博洛的名字,他望了她一眼后便直直离去。她亦是看着他的背影,他的影子模糊,在地面被拉长,像他这个人一样,如此伸长至她的心尖。
陈博洛回来时,舒泉问:“怎么今天要送我回家?”
“我朋友今天都下早班。”陈博洛说,“反正我也没事,就送你回家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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