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初朱亚青要和左至历离婚,她一点也没觉得惊讶。
左至历那样的性格,外人看来是又冷清又淡漠,怎么可能会哄朱亚青?
她现在就很好奇,左至历这样的性格,又找到一位什么样的女人。
孙竹斓对方爱红的那点小心思自然明白,咳了一声才开口:“我也想带宁宁回来,可宁宁这个孩子不愿意过来,她说想跟着新妈妈。”
呦。都叫妈妈了。
方爱红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孙竹斓终于觉得心情好了点。
“这新弟妹还真是有本事。”半天之后,她才憋出这一句话。
左行君给孙竹斓倒了水,问道:“妈,累不累?还是先吃饭呢?”
孙竹斓指了指不远处的口袋:“都是你弟妹给你们带的。”
她走的时候,并没有说她会在这里停留多久,陆秋还是给他们收拾了一些吃的。
方爱红凑过来,见里面都是一些咸菜什么的,面上笑吟吟的,心里却在鄙夷。
果然是村里出身的,这都拿的什么东西?
谁要吃这咸菜?
左行君为了哄孙竹斓开心,故意把咸菜拿起来,“正好我想吃这一口了,中午就尝尝。”
到中午吃饭的时候,饭桌上的饭菜果然很丰盛,那几种咸菜也被摆了出来。
方爱红给孙竹斓夹她做的菜,“妈,这么多年没回去,您该尝尝我的手艺了。”
她挺自豪她的手艺的,附近的人也总是夸她做饭好吃。
孙竹斓就尝了一口。
“怎么样?”方爱红等着孙竹斓夸她。
就见孙竹斓淡淡点头:“还行。”
其实她想说一般般吧,但这不是顾忌着方爱红的面子吗。
就这方爱红也觉得受了侮辱,是孙竹斓故意这样开口的。
她就皮笑肉不笑得掐了左行君一下,“你不是想吃咸菜吗?快尝尝。”
左行君恩了一声,夹了一筷子咸菜。
孙竹斓就看到他这个大儿子脸色变化了好几个神色。
“怎么样?”方爱红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好吃。”左行君说了这几话,就又夹了一筷子咸菜。
这咸菜做的好吃了,那是把一般菜都能比下去的。
孙竹斓还记得陆秋刚腌好的时候,那天饭桌上的其他菜都没什么人动,都是吃着馒头配咸菜。
连陆秋的饭都没人动,何况还是方爱红做的?
方爱红却不信这个邪,拿了筷子夹了一筷子,半天没说话。
“怎么样?你弟妹别的不出挑,但这做饭的手艺还是可以的。”
方爱红脸有点红,点了一下头。
终于安静下来,孙竹斓也开始慢慢吃起饭,一边想着方爱红说的那封信的事。
陆秋在家里正教几个孩子认字,最近这几天张小美和张小胜总是过来,隔壁时不时就要吵起来,陆秋也不好把他们赶走。
都是可怜的孩子。
就是这吃饭的粮食可花了不少,她半夜和左至历嘀咕,左至历眯眼:“肯定会给的,老张不是那样爱占便宜的人,可能没顾上。”
这么说着,第二天张营长就顶着那张脸,送了粮票和几斤白面。
“实在是顾不上,多亏你们照顾了。”
陆秋稳稳当当地把粮食和粮票收了起来,别看张小胜这孩子不大,吃得可多了呢。
赵巧梅没过来,听说她昨天又去了一趟医院,又和香枝闹了一场。
香枝也是个有骨气的,第二天就写了大字报,把她和张营长之间的事情写得是清清白白。
不仅如此,她还从医院里请了假,说组织不给她个说法,她就不来上班了,省得给医院添麻烦。
这下赵巧梅家里可热闹了,有医院的领导,妇女张主任等等轮番过来劝赵巧梅。
“差不多就得了,事情肯定不是她想的那样。”
这是赵巧梅这几天听到最多的话了。
张营长还在家里和她好好过日子呢,就算真的有那样的事情,肯定也不会再犯了。
赵巧梅也犯了倔,就是不肯放过香枝。
“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狐狸精!”赵巧梅说完这话的当天晚上,她半夜醒来发现张营长不在房间内,她便起了疑心。
悄悄地披了件衣服,把每个房间都找了一遍之后,终于在没关好的大门处看到了张营长和香枝。
香枝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张营长站在不远处,沉着脸也看不请什么表情。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她哭着哭着像是缺氧了一般,就往张营长身上倒。
赵巧梅当时就想冲出去打香枝几巴掌,但她硬生生忍住了。
她想看看张营长怎么做。
张营长不知道是想到什么,没推开香枝,语气里却带着几分怅然:“以后别来找我了,要不是我出来透气,都不知道你在我们家门口等着。”
这样的天气,香枝身上都是冷的。
“这都没什么。”香枝抬了头看张营长,“我只是一想到以后都不能再见到你了,我就心慌。我知道我这样是不对的,是要被唾弃的,但这一切都和你没关系,是我的原因!”
说到这里,香枝哽咽了几声:“是我对不起巧梅姐姐,我以后再也不来了,我已经向组织申请了调职,可能调令很快就下来了,我……我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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