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头就找了陆秋,“我们不住这个房间,换一个。”
“为什么?”陆秋已经把衣服挂起来了,此时听到难免有些诧异。
左至历不知道怎么和陆秋说,但当初说过,他们两个之间不能再有秘密。
他就小声解释:“这个房间,是当初我和朱亚青住过的。”
说完,他有些头疼起来,生怕陆秋不高兴。
陆秋还真的有一瞬间不高兴起来,觉得胸口很堵得慌。
但当初答应左至历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好要见到朱亚青了。
有宁宁这个女儿在,她不可能一辈子不和朱亚青见面的。
再说,她和左至历是后来认识的,怕什么?
“那行吧。”
见陆秋这么配合,也没生气什么的,孙竹斓走了过来:“一开始给你们收拾房间的时候,实在是有些仓促,加上你大嫂他们也要回来,我本来想着让你们住他们那一间,但爱红这个人比较挑剔。”
陆秋直起了腰,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妈,家里又不是除了大嫂的房间,就没别的地方住了,她住习惯她的房间了,不愿意换这不很正常吗?”
孙竹斓楞了一下,很少见陆秋情绪反应这么大的时候。
见左至历在一旁不开口,她也就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方爱红在外面听了,心里觉得爽快,是扭身又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过来,本来也是想提醒陆秋,生怕她住下了,还不知道这住的是朱亚青住过的房子。
陆秋出去看了看,心里还是觉得憋气,就在左至历腰上扭了几下,左至历吃痛,脸上神色却没变,那只手却拉住了她的小手。
他们和三个男孩子换了房间,左景阻止想要问话的陆冬去,麻溜地拿着东西往那边搬,一边还催着陆立春,让他动作快点。
宁宁刚把东西放下没多久,就开始缠着孙竹斓,想让她带自己过去看看。
朱亚青也在等着宁宁的到来。
陆秋第一天上门,她不好这时候过去。
朱妈妈却让她别想了:“今天肯定不会过来的,等明天吧。”
朱亚青眼里的失望掩也掩盖不住。
宁宁听到孙竹斓这么说,也是一脸失望:“怎么就今天不行了?”
“你看天都黑了,睡醒了就能见到了,是不是很快?”
宁宁低着头没吭声。
左至历就想教训她两句,被陆秋给拦了。
时间已经不早了,左父亲让大家陆续坐下,开始吃饭。
一桌子人挤得满满当当的。
桌上的菜却很简朴,一眼望过去,还没他们在海岛上吃的好。
“一路辛苦了。”左父亲端了杯子,“等明天行君回来,咱们一家人也算是团聚了。”
三杯之后,左父亲示意大家可以动筷子了,孩子们早就饿了,此时却还很克制,生怕被人瞧不起。
孙竹斓可能也觉得之前的事情,做得有点不地道,主动给陆秋夹了两筷子菜,陆秋笑着吃了,就当没这会儿事。
她知道这婆婆,没那么多心眼,要说她是故意的,她还不太相信。
陆秋吃了几口之后,就听左父亲说起来北京的年。
孩子们都听得认真,左父亲也来了兴致,说起庙会有趣的事来。
陆秋听得不是很认真,她又瞌睡起来。
左至历知道她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就没多呆,拉着陆秋回了房间。
夜里,左父亲还和孙竹斓感叹:“还以为老二是个能干大事的,谁能想到,也是个只有儿女情长的。”
这话孙竹斓不爱听:“什么叫儿女情长,人家也没耽误干正事。”
左父亲就不吭声了,孙竹斓听着外面的动静,孩子们都早早睡下,只有偶尔能听到窃窃私语的声音。
“明天等老大回来了,带孩子们去逛逛。”
孙竹斓这么说,左父亲就不说话了。
左至历先给陆秋打了洗脚水,陆秋四下看看这个屋子,房间的确不是很大,除了放着一个柜子之外,其他东西都放不下了。
左至历就觉得很对不起陆秋:“让你受委屈了。”
陆秋没觉得有什么委屈,她耸耸肩:“反正又不在这里多呆。”
左至历恩了一声,等陆秋睡着了之后,才去找左父亲。
左父亲早就披了衣服等在书房,父子两个就之前的事情讨论了很久。
直到天边泛着鱼肚白,两个人才商量得差不多,左父亲提了宁宁:“我看还是让这孩子少和朱亚青接触。”
因为之前那事,连孙竹斓她都不怎么让去看朱亚青了。
左至历没答应,他在思索。
如果不让宁宁见朱亚青,那是不可能的。
孩子受不了,他怕陆秋也莫名背上骂名。
他就摇摇头:“让孩子见见吧,想了很久了。”
左父亲没说话,盯着左至历看。
没有谁比他更了解左至历了,他可不是个会心软的人。
“当初你和朱亚青离婚,是不是就想到这事?”
左至历楞了一下,随即自嘲笑了笑:“没,当初就是朱亚青想离婚,我们两个聚少离多,本来就没什么感情。”
朱亚青是在第二天的时候,登门的。
她专门打扮过,朱妈妈跟在她后面,见了孙竹斓就笑:“快给我看看我那外孙女,可想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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