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有些大,估计隔壁老秦家都听到了,刘老太索性放开了声音:“那你说怎么办?谁家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你爷爷年轻的时候,不也照样打过我?你看你娘,你爹着急了不也动过手?可日子还得那样过下去!”
陆夏知道和他们说不通,他们觉得女人就该被压迫,就该被那样任劳任怨,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女人可以和男人平等!
如果她没见识过后来的风景,也许没这样默默忍受了,但知道世界上有人能做到,为什么她要再忍受?
董秋莲怕刘老太和陆夏吵起来,拉了陆夏回房间睡觉,陆夏顺势就过去了,只是一大早的时候,就重新去了部队。
董秋莲和刘老太以为她这是想通了,谁知道陆夏直接去了张主任家里。
她把来意和张主任说了:“您也看到我脸上的伤了,这日子我肯定不会过下去的,您看怎么离婚?”
张主任被吓了一大跳,皱眉问她:“陆夏通知,离婚可不是小事!”
“我知道,之前我也和虎子过过,知道离婚不是小事,但也不是什么大事,离婚了女人照样能活。”
不知道是哪句话顺了张主任的耳,她竟然真的帮陆夏想起来办法。
黄秘书是个爱面子的,肯定不会想离婚的。
“这事急不得。”
陆夏却摆手:“但我不能再在他身边呆下去了,下次等我的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要不这样,你去问问路政委?”
张主任没说左至历的名字,怕陆秋不愿意,膈应的慌。
说不定部队里还弄用用这个陆夏,找到黄秘书的把柄。
陆夏转了转眼珠,说了声好,起身往路政委走。
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黄秘书打开门,陆夏条件反射的就是一抖,几乎是本能的往张主任身后一躲。
黄秘书一楞,先是皱了眉,随后才笑了出来,只是那笑容不达眼底。
“原来你在这里呢。”
他朝陆夏招手:“我昨天晚上还担心你能去哪里呢。”
这话听在陆夏耳朵里,是怎么听怎么害怕。
张主任就笑了:“昨天晚上我回来的晚,见她一个人在外面,就让她在我们家睡了一觉。”
黄秘书点头,看向陆夏:“还不过来?”
张主任指了她脸上的伤:“打得可不轻啊!这过日子可不是这么过的,都说夫妻同心,其利断金,黄厂长我可得批评你。”
黄秘书似乎是羞愧的低下头:“昨天喝了点酒,听到一些不好的事情,我这脾气就没压住,以后不会了。”
说完,他看向陆夏,问她:“早上吃饭了没?要不要回家吃点东西?”
陆夏本来想拒绝,但是一想黄秘书要去上班了,她正好可以回家换身衣服。
见她进了家里,黄秘书脸上笑容更真了,朝张主任点了下头,就去上班了。
陆夏一直呆到其他人都走了,她才从家里出来,她没去找路政委,而是去了陆秋家里。
她想再试试。
只要陆秋不难为她,她就有可能离婚。
而且,陆秋不是帮周围很多人都离婚了吗?那陆秋应该能理解她的吧?
抱着这个念头,陆夏刚走到陆秋家里,就碰到孙竹斓从里面出来,正要往外面倒水。
她见陆夏之后一愣,皱眉看她。
陆夏则赶紧打了招呼,拿了一块上好的银镯子出来:“大娘你好,是这样的,我奶奶知道我姐生孩子了,想过来看看,这不一直怕打扰我姐姐,就让我过来送个镯子。”
孙竹斓犹豫了一下,知道陆夏和陆秋关系不好,可外面还有人看着,她不好直接把人给撅回去,就点了头,让她进了院子。
陆夏之前只是远远的看过这院子,倒是从来没来过,如今一进来就舍不得把眼睛移开。
陆秋正在屋里哄孩子睡觉,桐桐白天还睡两觉,老人都说孩子睡觉就是长个呢,她一般十点就开始哄她睡。
听到外面有动静传来,桐桐眼睛开始转,想知道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陆立春他们快要期末考试了,陆秋最近就取消了他们过来讲故事的事,桐桐可能也觉得无聊了,一点动静都能乐半天。
孙竹斓进来,和陆秋说了这事:“那么多人,我没直接赶走她。”
陆秋哦了一声,起身把桐桐给孙竹斓,自己去外面见陆夏。
陆夏没想到陆秋生完孩子之后,脸更红润了,哪里像刚两个孩子的娘。
她压下心里的嫉妒,把那张被打得脸给陆秋看。
陆秋吓了一大跳,惊讶地看着那张脸,皱眉问她:“你过来是有事啊?”
陆夏直接哭了出来,陆秋却还在原地呆着,一点也没有要去安慰她的意思。
从小,她就知道农夫与蛇的故事,对鳄鱼的眼泪更是了解的清楚。
她不会同情陆夏一丁半点。
陆夏可能不知道她将来会做的事,但那本书里写得清清楚楚的。
她知道将来三个孩子包括原主自己,都被陆夏折腾的没一个好下场。
陆夏以为她说了那么多,陆秋总会有什么反应,可她就那么冷冷清清的站在原地,反应还不如个陌生人。
“所以呢?”陆秋等她说完,才抱着胳膊说,“我没空听你什么悲惨的命运,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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