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棠:“……”
膝盖好疼。
总觉得他是在说她年少时以脸盲为借口每次多看他几秒的事儿。
但他应该没发现她是假装的吧?毕竟她脸盲是真的脸盲,只是不严重,而他对她又刚好特别。
但想到最后她不得不认出他时,他说那个话,她又不是很有底。
她记得那时候她装了整整两个月,每次见面都假装认不出他,装作一脸茫然地定在原地,借机盯着他多看几秒。后来终于自己都装不下去了,再见面只好干巴巴地打招呼。
他挑了下眉:“刚认出我了?”
“……认出了。”
少年忽然一脸沉重:“有个事儿你可能不知道,我这张脸开过光,一般人记不住,只有我老婆能认出来。”
“……”
“你看,你要不负个责?”
“……”
那时候她被他逗得一张脸胀红,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最后懦弱地转身跑了,后来每次想起来都觉得荒唐。
此时,她故意问他:“大师真说过你这张脸只有你老婆能认出来?”
她就要看看他怎么面对自己年少时撒过的谎!
路景越笑了一声,不答反问:“你呢,你小时候就没有大师给你算过命?”
昭棠摇头:“没有,昭锦程不信这个。”
路景越闻言一脸失望:“那还真是可惜。”
昭棠:“可惜什么?”
路景越停下脚步,低头注视着她,一脸认真:“如果算过,那你就能提前二十年知道,你未来老公有——恐羽症。”
昭棠:“………………”
第64章
周一, 昭棠又回到了望城。
她的状态说是焕然重生都不夸张,吴翰予开玩笑问她:“你是有多思乡?让你回趟岁宜就跟让你回炉重造了似的。”
昭棠抿着唇笑,总不能说哪儿是思乡?是因为跟男朋友和好了吧。
她的伤口保养得算不上坏, 但也算不上好,掉痂后多多少少有点色素沉淀。好在肉眼可见一天天在变淡,到底年轻, 估摸着个把月就彻底消了。
她对照着日历算了会儿,个把月后刚好是端午节。路景越已经通知她了, 端午节要带她回去见家长。
是的,通知她。
这次没问她意见。
“总让我这么没名没分地伺候你算怎么回事儿啊?”男人说着说着又耍流氓, “我是伺候得不尽心还是没把你伺候舒服,这都不给我名分?”
昭棠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紧张归紧张, 倒也不再抗拒和他回家见他爸妈。只是有件事,她还没来得及跟他说……
其实也不是她不想跟他说, 只是两人相处的时间短暂, 过得飞快, 她都还没来得及跟他提, 人就已经回到望城了。她心里想着,倒也不用那么着急,等这周末她回去的时候再说也行。
结果还没到周末, 他就从岁宜过来了。
正好是下班时间, 他给她发了条微信:【下来。】
昭棠一颗心突地跳开,收拾了东西就飞快下楼,人在电梯里还想着,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算准了, 她周末会来那个。
这么想, 一时间对他真是又爱又讨厌。
然而这次她还真是误会路景越了,路景越之前忙着追老婆,公司里的事都是能压的压,不能压的指使孟言溪去帮他处理。结果最近孟言溪儿子生病了,老婆还跟他置着气,他自己个儿也是焦头烂额自顾不暇,路景越也不好太不做个人。
现在手头几个大事都急需他亲自去处理,他看了眼行程,七天飞四个城,最快也得下周才能回岁宜。这才赶在临走前过来见她一面,见完就去机场。
昭棠想到他让司机开车三个多小时过来,就为了来见她一面,哭笑不得,故意问他:“岁宜是没有机场吗,要你来这边登机?”
男人挑了下眉,瞧着她,意味深长说:“有啊,刚进入二期建设。”
昭棠:“……”
这绝对是在内涵她这个甲骨文大数据平台了,刚进入二期建设。
还记得他送她过来那天,问她:“你这个二期建设要多长时间?”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避重就轻说:“应该比一期建设快点儿。”
但她就从没有在他跟前儿成功糊弄过去的记录、
果不其然,他追问:“一期建设花了多长时间?”
她沉默三秒,心虚地答:“两年,多。”
路景越:“……”
明明是甜甜的恋爱,不知道怎么的,就给她弄成了苦巴巴的异地恋。
开车三个多小时过来就为了见一面,还真是结结实实见了一面,在人来人往的校园里,周遭一直都有人。到头来也没找到机会抱一下,两人就牵了下手,之后路景越就去了机场。
路景越离开后,昭棠退了周末回岁宜的高铁票,又重新买了下个周末的。
但她这周末没能见到路景越,却出乎意料地见到了昭锦程。
周五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吴翰予从外面回来,跟她说:“提前点儿走吧,你爸在下面等着呢。”
昭棠打字的手停住,恍惚间以为自己听错了。过了几秒,才茫然地问:“谁?”
吴翰予下巴往窗外的方向抬了抬:“昭锦程,楼下碰见他,我让他上来坐,他也没来。”
很多家事外人必然不清楚,吴翰予低头翻什么资料,随口嘀咕:“看他那样像是来接你回去的,也不知道多想女儿,这么大个老总还亲自开车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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