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西楼放下鹿雁后,就看着她,俊美的脸上是气鼓鼓的神色。
但他也不说话,就瞪着鹿雁。
鹿雁被他瞪得茫然又莫名心虚,伸手去牵厌西楼的手:“干嘛这样看我呀,恩人?”
厌西楼作势拂开她的手,转了一圈后又自己去握住她的手,他哼了一声,道:“我又不是打不过,你替我挡什么?”
话虽然这么说,但他嘴角都扬了起来,显然是很高兴的,高兴鹿雁那样做。
可眼神又凶,故意很凶。
鹿雁虽然疼,可一点也不后悔,“恩人,你不高兴吗?”
明明很高兴,笑脸都掩饰不住的好心情,这一点,和以前八尾的恩人一点没有区别。
本来就是,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厌西楼盯着她又哼了一声,道:“可我担心你啊,你那么弱,随便一捏就要碎了,是我保护你,你被我保护就行了,我又不是以前,灵力都使不出来。”
鹿雁反握住他的手,指尖微微用力,小脸惨白,但语气认真:“可恩人再厉害,也有需要被保护的时候啊,那我希望那个人是我。”
厌西楼总是觉得鹿雁说话很好听,声音好听,说的话也让人高兴。
如果可以,他真想一直听她与自己说话。
厌西楼眼睛很亮,俯下身来,说:“可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了,你保护好自己就好。”
这一瞬间,厌西楼觉得自己好像与十八岁的自己已经融合了一般。
他说不出清楚这种感觉,只是心里下意识这样感觉。
鹿雁觉得今天的恩人好像吃了蜜糖一样,说的话让她像是泡在蜜罐子里。
她忍不住笑,别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虽然刚才他们才经历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激战,但这会儿实在身心放松,鹿雁也享受这样的放松。
妖域迁徙的大事已经完成,途中没有遇到麻烦,这就很值得高兴了。
“咳咳……”
鹿雁笑容大了一些,就扯到了胸口肺腑伤口,一下咳嗽起来,疼是不疼的,就是不舒服。
厌西楼立刻将手按在她胸口,毫无暧昧旖旎地将灵力输入过去。
那暖暖的灵力让鹿雁的身体一下子舒服了许多。
厌西楼问:“感觉好点吗?”
鹿雁就笑:“恩人你忘记啦,我们结契了的,我不疼的,疼的是恩人。”
厌西楼心想,这点疼对他来说一点不算什么。
厌西楼脱了鞋子,也替鹿雁将鞋子脱了,然后爬上了床,想了想,耳朵有些红地将床幔拉了下来。
此时外面天色还亮着,床幔拉下来后,也并没有很昏暗,光线充足,可以让鹿雁清楚地看到厌西楼的样子,也可以让厌西楼清楚地看到床上鹿雁的样子。
鹿雁有些茫然,她刚才苍白的脸色因为厌西楼输灵力的关系变得红润许多。
她问道:“恩人?”
厌西楼脱了外衫,犹豫了一下,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但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多少有些羞涩,想了想,直接变成九尾小狐狸,钻进鹿雁怀里,毛茸茸的尾巴卷着她,然后有些羞涩地说道:“我替你疗伤呀,小器灵。”
鹿雁不知道他说的疗伤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变成小狐狸怎么疗伤。
厌西楼也不说话,尾巴卷着鹿雁抱了一会儿,缓过劲来,就想额头贴着她额头。
但他刚昂起头,狐狸鼻子就戳到了她嘴唇,那湿濡柔软的触感让他愣了一下,随即他的头扭了扭,发现自己这小狐狸的脸真的不太适合做接下来的事情。
厌西楼安静了两秒,又瞬间变回了人形。
可他一变回人形,那就不是鹿雁抱着他了,是他抱着鹿雁。
变回九尾天狐后,厌西楼还没有和鹿雁这样亲密过,很是害羞,心跳也很快,可身体却对这种亲密很是熟悉。
比如这会儿鹿雁很自然地往他怀里钻了钻,调整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
厌西楼的身体本来有些僵硬,但被她抱了一会儿,很快就软了下来,几乎没有犹豫,开开心心伸手揽住了鹿雁的腰。
鹿雁抬头看他,就看到厌西楼眉眼弯弯,嘴角咧得很大,显然很高兴的模样。
她盯着看了一眼,忽然说:“恩人,一会儿我想看你表演踩高跷,表演翻跟头了。”
厌西楼连忙点头,眉毛飞扬:“那有什么难的,等我给你疗伤完,我就给你表演!”
鹿雁嗯嗯一声,实在是对他说的疗伤好奇,“恩人,那你怎么不疗伤?”
厌西楼眼睛亮晶晶地看她,眼神里又都是羞涩,他说:“我这疗伤是神修,你愿意吗?”
鹿雁对神修没有太多概念,她回想了一下之前在厌西楼灵府里舒服的感觉,立刻点头:“当然愿意了!”
厌西楼见她回答得这么快,心里一边高兴,一边莫名就有些酸,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酸什么,忍不住说:“我可是九尾……”
鹿雁立刻听明白了,脸凑过去,贴了贴厌西楼的脸,说:“都是你。”
厌西楼心里瞬间舒服了许多,也不再耽误时间,他抱紧了鹿雁,额头抵着鹿雁的额头,闭上了眼,探入自己神识。
鹿雁对厌西楼是毫不设防的,所以,他能轻易就敲开她的灵府。
她的灵府里很简单的,一簇暖暖的阳光,一片柔软的草地,她安静地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块蜜糕,茫然地抬起头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