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云道:“你是六岁,又不是三岁,该懂的事应该懂吧,念在你年纪小又是亲戚,你只要给我道歉并且保证以后不再犯,我就不把事儿揭发出去。”
林玉树脸上眼泪鼻涕糊成一坨,犹犹豫豫着,这时门嘎吱一下开了,一个清瘦的身影走了进来。
林玉树一看见他如同看见了救星,立马又挣扎了起来,“三舅!三舅!三舅救我!你媳妇要杀我!她要打死我!”
三舅一定是站在他这边的!
陆予风刚去帮忙拔葱,洗了手回来一进门就看见这场景。
他也有点愣住了。
下意识啪地把门关上,问:“玉树这是……”
江挽云道:“老实点,叫三舅也没用,他跟我是一伙的。”
陆予风:“……”
“他刚刚往我茶水里下药呢被我当场抓住了。”
陆予风闻言眼神忽得变冷了,方才还眼巴巴看着他的林玉树被他眼神吓到了。
江挽云道:“如今是证据确凿,他却死不认账,被我打了一顿。”
陆予风打开茶壶盖子,闻了闻,没什么味儿,问林玉树,“你下了什么进去?说实话。”
林玉树不敢隐瞒了,结结巴巴道:“巴……巴豆粉。”
“哪儿来的?”
林玉树:“叫,叫别人帮忙买的……三舅,我再也不敢了,你别告诉别人!”
他垂头丧气,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陆予风道:“你该向你三舅娘道歉,而不是我,并保证下次不再犯。”
林玉树别无他法,目光呆滞地对江挽云道:“对,对不起……三舅娘,我不该给你下药,我以后不会了。”
江挽云这才松开手,谁曾想顾不得疼痛,林玉树一下爬了起来,狠狠推开陆予风,把茶壶抱着跑了出去。
陆予风负手站着,道:“他肯定要去告状了。”
毕竟是自己外甥,他还是了解对方的。
方才他叫林玉树道歉也没指望着林玉树是真心悔改,纵容者江挽云打他一顿,不过是让江挽云出出气罢了。
一个孩子若想教好,还得从他的父母下手。
江挽云道:“这小子还挺机灵,知道把茶壶抱走,以为就可以销毁证据吗?那我也可以死不承认,我就说我没打他,他的屁股是自己摔的。”
陆予风道:“等会儿你什么都别说,我来处理吧。”
外面已经在叫吃饭了,江挽云和陆予风走出门,大家忙忙碌碌地摆桌子,摆筷子。
两人还未坐下,林广坤就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他满脸怒意,怀里抱着林玉树,陆雨梅脸上带着恨意红着眼睛跟在后面。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让林玉树去巴结一下陆予风,回来就伤成这样,整个屁股都是红的,全是巴掌印,左边脸上也肿起来了。
他们一直捧在手心里面,从来没有打过的宝贝儿子,居然被人打成这样。
甭管是谁动的手,今天都别想好过,大不了这门亲戚不要了。
“江挽云,你给我过来!”
林广坤大着嗓门儿叫道,他语气凶狠,旁边不认识的人瞬间被吓得抖了一下。
待看见屋檐下的江挽云和陆予风之后,陆雨梅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就要和江挽云厮打,“我打死你!你竟敢伤我儿子!”
旁边的人赶忙过来劝架,将两个人拉开,江挽云头发被抓散了,但陆予梅也没好到哪里去。
在她扑过来的时候,陆予风就挡在了江挽云的面前,所以她只抓到了江挽云的头发,而江挽云伸手抵挡时候不小心抓到了她的脸。
“干什么干什么呢!”
陈氏等人围了过来,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况,怎么好好的就打起来了?
陆予梅当先哭诉道:“爹娘!你们要给我做主啊!你们看我儿子的屁股被人打成什么样子了!”
她把林玉树抱过来,把裤子退下给大家看。
而后指着江挽云道:“都是这个贱人!她因为昨天记恨我儿,就背地里下黑手!”
看着林玉树屁股上触目惊心的伤,陈氏等人也是愣住了,皱着眉头看向江挽云。
“这是怎么回事?老三媳妇真的是你打的吗?”
“天啊,下手好重啊!”邻居家的惊讶道,“这孩子是犯了什么错了?”
林广坤大声道:“你们陆家办酒席,我们好心来帮忙,今天不给个说法就没完了!我儿子可是家里宝贝着长大的,还没有人敢动过他一根手指!你是什么东西?你竟然敢跟他动手,你真以为他爹是死了吗?”
林玉树躲在林广坤的背后,对着江挽云露出挑衅的表情,那壶茶水他已经倒了,纸条也丢了,还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下药了呢?
江挽云冷笑,正要讲话,陆予风却一下抓住了她的手腕把他带到自己背后,道:“是我打的。”
瞬间所有人的眼神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陈氏不可置信道:“风儿你在说什么胡话呢!”
没有人会相信是他,毕竟陆予风平日是沉默寡言脾气温和的人,从来没有与人起过冲突红过脸。
说他会动手打人,不如说母猪会上树。
林广坤和陆予梅也不信,只觉得他在维护江挽云,道:“你不要再维护你媳妇儿了,昨日就是因为她自己没有站稳,摔了下来,怪我儿碰到了她的裙子,我儿没有给她道歉,她就怀恨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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