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踹!”江挽彤死盯着门,拳头捏得紧紧的,她的心好像绷成了一根弦,门开就是弦断之时。
终于在数十下巨响之后,门轰然裂开了。
江挽彤踏着倒下的门进去,快速扫过房间里的情况,柜子,桌子,一张床,窗户就在门旁边,所以可以确定人没有跳窗逃跑。
“咳咳咳。”床帘垂下下来,里面传来江夫人咳嗽的声音,“是彤儿来了吗?”
她撩开床帘,露出苍白虚弱的脸庞,“娘病了这么些天了,你别过来要过了病气。”
但江挽彤此刻脑子飞速转动着,她打量着屋子里,而后走到床边,“娘,你病好些了吗?”
江夫人又咳了几声,撑着身子,“没,大夫说天气凉了,更容易加重,主屋那边风大,我才搬到这屋来的,你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打声招呼?还闹这么大动静。”
江挽彤现在越想破绽越多,她心像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既然娘病得这么重,那为何从我进来后,庄子里和屋里一点药味都没呢?为何那些婆子方才要说屋里没住人呢?”
“我……”江夫人未想过她为何突然会发现这么多,道:“你今天来找我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江挽彤笑了,边笑边哭,她不再理江夫人,而是冲到衣柜前想要开门。
“挽彤!”江夫人惊慌失措地尖叫一声。
江挽彤停下手,扭过头红着眼睛看她,“娘,你这么激动作甚?”
答案就在眼前,江挽彤的手都发抖,好像有一只手揪住她的心脏让她喘不过气来。
“彤儿……”
江夫人也红了眼眶,她知道江挽彤定是知道了什么才来这里的,但是她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快晌午了,你饿了没,娘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菜好不?”
她下了床,想要打感情牌把江挽彤带出屋子,但刚一碰到江挽彤的手就被甩开了。
江挽彤伸手,猛地一下拉开了门。
空空如也的柜子里,秦霄正蜷缩在里面,他身上还穿着寝衣,头发散乱,脸色难看至极。
难堪,愤怒,后悔交杂。
江挽彤的身子定格住了,她感觉自己呼吸一滞,连血脉都不流通了一般,心里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另一回事。
她双眼死死盯着秦霄,突然狠狠把柜门一摔,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秦霄!!!”
她伸手力气惊人地把他拖了出来,“滚出来!给我滚出来!”
秦霄是盘腿坐在里面的,被她硬拉着滚了出来摔在地上,他自觉难堪,挣脱她的手爬起来。
门口的婆子们早就垂着头不敢看不敢听,虽然她们也觉得夫人和姑爷做的事有违人伦,但她们做下人的哪儿敢多说一句呢。
“为什么!你说啊!为什么!”江挽彤尖叫着扑上去捶打秦霄。
秦霄沉默着,任由江挽彤爆发。
江挽彤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仿佛把成亲以来受的委屈都要哭出来才罢休。
小时候她觉得父亲更爱江挽云,她嫉妒江挽云长得比自己好还得父亲宠爱,父亲死后江挽云嫁给了穷书生而自己嫁给了江挽云从小喜欢的秦霄,她以为自己总算胜了一回,谁曾想成亲后不过多久秦霄便对她越来越冷淡。
她以为他是忙生意太累了,她把怀不上孩子也怪在自己头上,可谁知啊,秦霄开始找通房,找外室。
她忍,不管如何,她都是正妻。
可谁知今天早上的那封信,彻底把她坚信的东西击碎,怎么可能,她的母亲怎么可能和她的夫君有了私情?
而且还有了孩子?
她发疯似地在家砸了一通东西才勉强冷静下来,来到庄子上又见到眼前的场景。
“你不喜欢我你为何要娶我!”江挽彤站起身,指着秦霄叫道:“你把我当什么了!”
秦霄沉着脸,深吸了一口气,“你闹够了没有?你为何会来这儿,是谁告诉你的我的行踪?”
秦霄显然觉得更重要的是弄清楚江挽彤为何会知道这事,说误打误撞不可能,她明显有备而来,而且自己并不是从县城来的庄子,是从其他地方回来,因为避雨才来的这里。
江夫人在一边看着,想说什么却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听到这里才开口道:“挽彤,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江挽彤看着他们两个,只觉得无比恶心,都什么时候了,他们却还没有悔意?
“你们真让我恶心!”
江挽彤心如死灰,她感觉自己已经感觉不到心痛了,只剩下全身颤抖,她死死盯着秦霄,道:“你真恶心,当初父亲就不该把你带回来,而应该让你饿死在街头。”
秦霄看着她的眼神一点温度也没有,道:“既然事情你也知道了,你想如何?”
江挽彤被气笑了,讽刺道:“我想如何?你问我想如何?”
她扬起手,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秦霄被打得头歪在一边,江挽彤手掌也疼得发麻。
秦霄脑子嗡嗡的,捏紧拳头忍住没还手。
“我想要你死!”江挽彤叫着又要抬手,江夫人一下扑过来拦住了她。
“挽彤!挽彤你冷静点!挽彤,你听我说你听我说……”江夫人抱住江挽彤颤抖的身子,不能再让江挽彤闹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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