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朝堂什么情况?只是两位前后两位太子殿下的比对吗?”那书生不服气,“还有谁看不出熙隆太子不过是个由头,陛下和大臣们如今对太子殿下百般挑剔,莫不是还想以幼压长,以庶压嫡不成?”
“就是,嫡长乃宗法宗制,是三钢伦常之正理,皇室乃万民之表率,岂可轻易乱了规矩!”又有人附和。
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个小小茶楼里的几句大话就传了出去,正直三年春闱之际,关于太子被陛下大臣们挑剔的话题一下子就引爆了上京都的举人圈子里。
皇帝听到了消息后怒不可遏将太子叫来骂了一顿。
太子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降。
等到太子走后,皇帝才颓然坐在龙椅上,对着身边的大总管道:“太子真是太不堪大用了。”
大总管不敢吭声就低头只管站着,但是后头烧茶的两个小太监却差点因为这句话吓死。
好在大总管没有要他们的命,只是让他们紧闭双嘴。
但秘密只要有了第二个人知道,那就不可能再是秘密了,果然这句话悄悄的在暗地里流传开来了。
而最先知道的自然是掌控后宫的皇后。
初初听到的时候曹皇后简直面如死灰,立刻下令在后宫封锁了消息,但这后宫里有几个不是人精,就算一开始不知道的后面也都猜出来一点了。
整个太子一派都陷入惶惶不安之中,其中最为恐慌的就是太子了。
终于在皇帝定下春闱考官,太子一派发现自己一个都没有捞到之后,彻底爆发了。
春闱还没有开始,二月初二龙抬头那天,皇帝饮宴定下的考官大臣们,太子在宴席过半众人酣然之际,带着当日执勤的禁军副统领假传圣旨,直接围了饮宴的宫殿。
宴会之上也有好几位同属太子一派的人站起来,仅有的几位武将反应也快立刻站到了皇帝身前,只是他们多是白发苍苍的,并且没有带武器的。
“陛下保重龙体不若早日传位于太子,坐那逍遥的太上皇!”文臣们紧跟着年老的武将一起站在皇帝身前护驾,再前头就是几位如今正当用的重臣,对着开口的朝臣就是破口大骂。
太子站在下头看着上面稳稳坐着龙椅上的皇帝,曾经如高山一般不可翻越的父亲已经垂垂老矣,鬓角早已斑白。他等这一天等很久了,更别说他还知道父亲自负一身武功所以身边没有另带暗卫。
“父皇,儿臣请父皇退位让贤。”太子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副统领和几百禁军。
“竖子!不侍父君的乱臣贼子,你怎如此厚的脸皮敢称自己是贤?”刑部尚书直接跳脚破口大骂,“我看你吃饱了撑着闲的!”
太子脸色铁青,一直面无表情的皇帝都忍不侧目,他家刑部尚书什么时候骂人嘴皮子这么利索了?和那帮子御史换了嘴了?
“太子,你可知今日你走这一步就没有回头路了?”皇帝的目光落在太子身上,然后又落到了他身边的副统领身上,“张副统领,朕记得你曾是熙隆太子的亲卫。”若不是有这份履历在,这人也没那个本事这么快当上副统领。
“谢陛下惦记。”张弛抬手行了一礼,“卑职确实曾在军中担当过熙隆太子的亲卫。”
“如此说来,你也是旧人,那你为何要行此犯上作乱之事?”皇帝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态度淡然,目光却十分锐利。
“卑职要为熙隆太子报仇!”张弛抬起头口中的话石破天惊,“熙隆太子何等人物,若不是当年陛下特意纵容,熙隆太子如何会被人暗算,如今二十五年了,熙隆太子依然渺无音讯,现下有此良机让卑职复仇,卑职岂可错过?”
张弛的话让朝中大臣顿时用惊疑的目光看向皇帝。
“你放屁!”一声呵斥响彻整个大殿,不但震住了一众大臣,太子和张弛,连皇帝都立刻转头去看,只见不知何时一个年轻的朱袍官员站到了边上饮宴的桌子上,抬手指着张弛,“你自己贪慕虚荣还敢扯上熙隆太子做大旗?”
“是那位刑部侍郎?”
“没错就那是那位,另一位在边上没出声呢。”
皇帝看过去就看到一个站在上面一个站在旁边的一对年轻男子,相似的容貌,同样的朱袍。
哦,是今年新上任的那对双胞胎侍郎,连大朝都没参加过几次呢。
“熙隆太子失踪前,他身边的亲卫全部战死,你是个什么东西,早早被调离了熙隆太子身边,不过一个阿狗阿猫,你也配谈什么报仇?”沈华呸了一声,“你要真是为了旧主报仇,那你第一个该捅死的就是站在身边的太子殿下,他才是熙隆太子失踪后的直接受益人!”
“没错!什么猪脑子也配谈报仇?”刑部尚书立刻跟上,“只有利益才会有争斗,谁是最后受益者,谁就是幕后之手。陛下和熙隆太子乃是嫡亲父子,就是今日太子造反怕也不会丢了性命,更何况熙隆太子。”
皇帝:他知道他家刑部尚书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我家大人说得不错,不过一个被天上的大饼迷了眼睛的蠢货,也配谈熙隆太子,今日太子殿下是怎么作妖都没有性命危险的,倒是你们怕是要全家老小一起被你们送下地狱。”沈华双手击掌,一脸恍然大悟,“太子殿下怕就是有恃无恐,所以才想要到陛下面前搏上一搏的吧。也就你们这些蠢货用全族人头给人当枪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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