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立:“夏冬,郑海,你们送这个刘叔叔去医院。”
夏冬和郑海立刻听令。
谢西逾抹了抹唇,“放心,没给人打出问题来了,这家伙怕疼,在那装呢。”
李林立大吼一声:“我允许你说话了吗,给我在墙边罚站,没我的允许离开。”
谢西逾低啧了声,双手抄兜吊儿郎当的靠在墙边,神情冷漠,有些懒散。
周围许多人聚在一块儿。
顾溪站在那里,隔着人群,并不是所有人都认识她,所以她没动,只是远远地看着。
李林立隔着人群,和她对视了一眼。
顾溪抬抬头。
远远地,谢西逾瞥了两眼李林立,然后走过去说,“抱歉啊,出去抽个烟。”
“嘴痒。”
“……”
“你是想气死我吧。”李林立嘴上说着,脾气很冲,但到底没怎么样,“去吧,快去快回。”
说完,男人裹了件单衣,夜晚有点凉,他闲闲地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拐到室外。
室外的草坪前,夏冬送完刘光韬去医院,看见蹲在墙角抽烟的谢西逾。
夏冬吃惊,觉得很奇怪:“我不是让常旌哥把嫂子叫过来了吗?她人呢?”
谢西逾松松的叼住烟:“她在啊?”
郑海说道:“在啊,当时你打人时,我们就想着把她叫过来了,但是手机都被收了,所以拜托常旌哥叫过来的。”
谢西逾吸了几口,“操”了一声,将烟头丢进垃圾桶,然后就往馆里走。
果不其然,李林立站在那里,正在和顾溪说话。
小姑娘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时点头符合,鼻尖有点红,抿着唇像是在极力抑制鼻腔的酸意。
李林立话没说完,突然伸手指了指她背后:“你看那是谁?”
谢西逾飞快的朝着她走过去,每一步都跨的很大,生怕走长了一点,他就见不到她了。只是一个上午没见,他却觉得好久没见了。
顾溪抬了抬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渍,声音有点哑,“谢西逾。”
他在她面前站定。
只用了几秒。
顾溪心脏深处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过去发生过的一切,可她还是无法释然也无法忘怀,那么多苦难怎么能轻易忘记。
“以后别打架了。”她说。
谢西逾的心脏仿佛被揉了一下,笑道:“好。”
她吸了吸鼻子,鼻尖一酸,终于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嗓音黏黏腻腻的,轻得不行。
谢西逾淡淡的睇了眼身边的李林立。
李林立瞪了回去:“跟我无关啊,我刚才就和人家解释了一下你和你继父的过节,以及他怎么来找你要钱的。”
李林立说完,抬脚便走了。
边走还边摇摇头。
泪像泄洪的闸口,开了就没法关,湿漉漉的。顾溪自诩是个不会轻易落泪的人,可是现在忍不住了。
“你以前,是不是,很辛苦啊……”
她没办法想那些生活,他是如何度过的,“你那个继父,是不是对你很不好……还有你的妈妈,甚至身边的同学……”
一颗流星的陨落只需十秒。
流言蜚语。
厌恶,便足够。
所以那句祝福,对于他来说多么珍贵,是深不可测的黑夜之中,将他拉向光明的一双手,也像是灯,指引者。
星河流转,那些久而未闻的爱意,今日更胜明朝。
谢西逾没有说话,而是用指腹轻柔的擦过她的脸颊,擦干那些泪痕,轻声说:“我不是还有你吗?”
他压低嗓音,声音低沉从喉间滑过,“还有你陪我啊。”
顾溪是个胆小鬼,可她的暗恋从来不是无人知晓。
而是在欲言又止的字里行间。
藏在那句“金榜题名”。
藏在“夏天”,“风”和“蝉鸣”里,还有那些字迹潦草的试卷上。
直到某天,天光大亮,他和全世界站在她身后。
第60章 有声
顾溪听到了谢西逾说的那句话, 眼泪落得更凶了。
她刚要抬手抹抹眼泪,他的唇就抵住她的唇瓣,毫不客气的侵了下来。
谢西逾的身躯挡住昏暗的灯光, 微微俯身,覆唇过来堵住她所有的酸涩和感动,化作呜咽和暧昧。
不时传来室内队员走动的声音, 窸窸窣窣,拖着影子嬉闹, 落在顾溪耳朵里却像是另一个世界。
而她所在的这个世界。
只有灯光,体温, 薄荷味,以及他。
她小幅度的仰起脖子, 闭上眼睛, 尝试着手攀上他的脖子。指尖刚触及他后颈处的肌肤,顾溪忍不住“呀”了一声。
男人的手抵住她的后背, 用力抱紧, 像是要把怀里的人揉碎似的, 吻也更加深。
空气里传来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周围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连风也没有。
街道, 风声, 树梢声,一切都很静。
他缓缓的沿着她衣服的下摆,往上, 触及一片柔软稚嫩的肌肤。顾溪闷哼了一声, 睁开眼看了看他。
她皮肤白, 很容易就红了。
身上有种清纯勾人的感觉,也有一种很安静很无辜的感觉,不说话的时候显得特别乖,不知道有多吸引人。
谢西逾的眼中一片笑意,完全没有放开的意思。
“你别这样。”顾溪轻声开口,嗓音像是润过水一样,“会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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