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270页
    班哥面色未改,眼都懒得眨一下。
    情理之外意料之中,长公主若做磨刀石,份量不输圣人皇后。用自己最喜欢的女儿做垫脚石,太上皇对他也算仁至义尽了。
    帝王心术用到极致,所有人都是工具,从绝情绝义的冷血程度来看,他们确实是爷业孙继。
    班哥在心里算,按太上皇的意愿,朝中又有一批臣子要倒霉。
    处理得当,或许能赶在太上皇大行之日,送他们下去服侍太上皇,也算是他尽一点孝心了。
    太上皇圣体如何,班哥一清二楚,或许太上皇也清楚他知道,毕竟钉子太多全藏起来太假,亮出一二,才是上上之策
    如长公主那般琐事都要打听,落了下乘,最易招人反感。
    班哥态度坦然不失恭敬,直言不讳:“难道皇阿翁不担心姑姑行事太过,丢了性命吗?”
    太上皇道:“身上若长了脓疮,迟早要发出来。晚发作不如早发作,时机得当,还能捡回一条命。”
    他紧接着说:“朕要你发誓,永远不得伤你姑姑性命。不管她做了什么,都留她一条性命。”
    班哥对长公主无感。又或者说,他对除小善以外的人,都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讨厌也好,喜欢也罢,通通没有。
    太上皇的要求对他而言没有什么影响,他轻松应下。
    太上皇得了满意的回答,紧接着提起圣人:“你阿耶和齐氏那边,该怎样就怎样吧。”
    竟一句说情的话都没有,对儿子儿媳毫无所谓。
    班哥没有闲心可怜他那未得关爱的父亲,自然不会多嘴,更不会假模假样展示宽容。
    太上皇假寐,班哥顺势退出大殿,离了二重门,左右无外人,挥袖一招,一个小黄门凭空窜出来,恭敬行礼。
    “殿下万福。”
    “告诉你干爹,这些日子不必送消息出来,好好服侍皇阿翁便是。”长眉入鬓,不怒自威,班哥慢声继续道,“另让他好好想一想,为何今日太上皇见三公主如见故人,知情不报,本殿最忌讳这样的人。”
    太上皇赐婚宝鸾的旨意已经过完明路,只要选好前去宣旨的人,代天子往崔府走一趟,此事就算板上钉钉。
    听说今日便有人来宣旨,宝鸾早早地准备起来,戴步摇,插花钗,一个盛装丽人就此婀娜现身,风鬓雾鬓,容光焕发。
    雅室静候,脸上笑容恰到好处,结果抬目一见来人,大吃一惊,淑女端庄之姿立时飞到天边。
    “怎么是你?”她宛如惊弓之鸟,张皇失措。
    “我主动请缨,前来宣旨。”班哥把玩手中装着圣旨的铜筒,长身玉立,姿态闲雅,目光寸寸掠过宝鸾。
    气色真好啊,没有半点伤心失意的影子。
    不像他,夜里想她想得做噩梦。梦见她远远飞走,每晚惊出一身汗。
    宝鸾忐忑不安,被他看得心肝儿直颤,姑姑不在,表哥也不在,屋门已关,人都被赶到外面去了,拔腿想跑,为时已晚。
    “这这这是在崔府,你不能仗势行凶。”她凶巴巴警告,可惜一出口就结巴,威力全失。
    宝鸾倒在班哥怀中,毫无抵抗之力,轻而易举被他攥住手腕,高举过头,按在门板上。
    “小善,你在怕什么?”他轻轻笑。
    宝鸾咽了咽涎沫,心跳如雷,越发觉得这个人笑起来好奇怪,好像坏掉了一样。
    “谁怕了?”服软是不可能的,话狠气虚,她目光往四周飘,看哪里都行就是不看他。
    班哥压下去,不让她乱动,鼻尖蹭着她的,薄唇缓缓轻移,贴着她说话:“你过河拆桥,当然得怕。”
    宝鸾心虚,干巴巴说:“没有,我没有,你含血喷人。”
    班哥搂一把细腰,笑容冷嘶嘶:“你不但过河拆桥,还死不认账。”
    “你胡说。”宝鸾颈后好似压了千斤重,慢慢低下去,怎么也抬不起来:“那……那你想怎样?”
    理亏在前,底气全无,愧疚之态一目了然。
    停下挣扎,乖顺如羊羔,嗷嗷待宰。
    班哥内心宽慰一二,总算她良心未泯,不至于让人太心碎。
    收帐不能拖,当机立断,一手捧过她后脑勺,强势地攫取她口中蜜津。
    一边深深亲吻,一边问:“嫁人嫁谁?”
    “嫁……嫁……”她脸红红的,手脚发软,晕乎乎地答:“嫁表哥。”
    已经答应了,不能反悔的呀。她那天在太上皇面前信誓旦旦,说肯定不嫁班哥。当然得表哥了。
    “再说一遍,嫁谁?”他怒到极致,反而淡定,笑两声,用她最喜欢的眼神勾她。
    宝鸾呜呜两声,挂在他身上,仍是坚持:“我嫁表哥。”
    “表哥就这么好?”班哥声音阴郁,她吃痛一声。细腰掐在掌心,他放轻力道揉了揉,“那我呢,我算什么?”
    宝鸾被他逼得要哭出来:“……我不知道,你不要问了好不好?”
    班哥勾唇噙笑,语调阴恻恻:“小善,记住了,以后都这样,说不出好听的就不要说,不知道这三个字就很好。”
    宝鸾泪盈于睫,暗骂他就是个大变态,嘴巴痛,浑身都痛,使这么大劲,他就是故意的!
    班哥慢条斯理抚拢她鬓角碎发,重新打理乌发间的步摇花钗,动作细致,好似永远用不完的耐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