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命他攻打凤阳郡,拿下俞珏这个叛逆,他其实是可以阳奉阴违的,但他却听命而来,显然是有自己的利益诉求。
俞珏动用情报网调查了一下朝廷那边的情况,他才知道原来是凤阳郡郡守在朝廷有人,凤阳郡郡守被他抓了起来,朝廷那边在郡守族兄的鼓动下,认为俞珏一介布衣,胆敢囚禁郡守占领凤阳郡,简直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就下旨以封爵为诱饵,让景阳郡郡守前去攻打俞珏。
俞珏明白了,他做的事情其实和景阳郡郡守做的事情是一样的,只是区别在于他没有景阳郡郡守那样的官方身份,在朝廷看来他就是反贼,是必须铲除以儆效尤的。
景阳郡郡守虽然也干的是谋反的事情,但他有个官身,相当于就有个遮羞布,表示他还是朝廷的人,他的势力名义上还属于朝廷势力,表面上他还尊朝廷这个大义,没有真正的造反,朝廷在许以重利的情况下还能调动景阳郡郡守,譬如此时。
不过俞珏就算明白了这些道理,他也不愿意先给自己谋个官身然后再揭竿而起。
因为这样他代表的阶层不一样,造反的意义就不同。在有了官身之后,很多时候他就不得不进入官场游戏规则内和那些官场老狐狸玩什么潜规则,倒不如从一开始就站在局外,以摧枯拉朽的绝对实力,名正言顺的打下这个天下。
景阳郡郡守带兵前来攻打,俞珏十分镇定的把消息传了下去,命各方做好战斗的准备。
没一个人感到害怕退缩的,陆家军更是人人摩拳擦掌枕戈待旦,因为军功晋升标准早就跟军法一起被印刷成一本本小册子送到了每个人的手上,想升官想要钱,那就在战场上努力立功吧。
只有发生战争他们才有更多的立功机会,他们也不怕死,因为陆家军有完善的抚恤条款,战死的烈士家属都会获得丰厚的抚恤金,且后人更容易在各行各业得到优待,烈士家属的种种优厚待遇解除了他们的后顾之忧。
俞珏没有莽撞的和景阳郡郡守的大军正面冲突,哪怕他自信自己训练出来的陆家军完爆景阳郡郡守的军队,但他还是很珍惜自己手下士兵的,能少死人就少死人。
他先派人去必经之路上挖陷阱设埋伏,打掉一波景阳郡的先锋部队,然后再退守城池,以守待攻,以逸待劳。
攻城方需要付出的伤亡是远比守城方多得多,景阳郡郡守看着自己士兵一个个被凤阳郡陆家军从城墙上打落下来,损失惨重,心疼得不行,只好暂时鸣金收兵,在城外安营扎寨。
俞珏可不会给他们休息的时间,敌军安营扎寨,他就派小股骑兵前去骚扰,让敌军根本没法安心下来休息吃饭睡觉。反正景阳郡郡守是没有骑兵的,根本追不上他派去骚扰的骑兵。
他把八千骑兵分成八支队伍,每次出去两支队伍分开骚扰敌军军营,闹得敌军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最终让准备好好修整一晚上的敌军迫不得已的选择了再次攻城。
在攻城守城中骑兵派不上什么用场,景阳郡郡守觉得只要一鼓作气的将城池攻打下来,俞珏的骑兵就无用武之地了。
但问题是,在俞珏加固后的城池根本攻打不下来,素来攻城方军队数量要比守城方军队数量多上数倍才能攻下城池,但俞珏的守城军队比他攻城军队数量还多,怎么可能攻得下来?
景阳郡郡守在这里跟俞珏耗了半个多月,带来的粮草快吃完了,只能悻悻带兵回去了。
他想走,也得问问俞珏同不同意。
俞珏被他堵在门口攻打了半个多月,这口气能不出吗?
景阳郡军队往景阳郡退去,俞珏就带着骑兵追杀骚扰,敌军回头作战,骑兵就骚扰一波掉头跑路,敌军继续前进,骑兵就继续骚扰追杀,敌退我进敌疲我扰,反正就是不让敌军好过。
敌军的机动性远不如骑兵灵活,被俞珏这一招搞得精疲力尽,差点引起军队哗变。
景阳郡郡守心中后悔极了,自己不该为了一个爵位来攻打凤阳郡的,这陆俞珏也太难搞了吧。
好不容易来景阳郡的一座城池,景阳郡郡守连忙带残兵入城,打算据城而守,骑兵不擅长攻城,又负重有限带不了多少粮草,他就不信俞珏还能坚持不退兵。
这一招还是之前俞珏对付他的,不得不说这招确实管用。
景阳郡郡守见俞珏带着骑兵暂时在城池外安营扎寨,他也没去想俞珏为什么不带骑兵离开,而是留下来安营扎寨,难道还想以骑兵攻城不成?
他见俞珏安营扎寨了,还挺高兴的,一等看到俞珏他们埋锅造饭燃起篝烟的时候,就派小股军队出去骚扰,把俞珏先前对付他的方法全都还了回去。
只是俞珏他们全都是骑兵,论机动性比景阳郡郡守派出去骚扰的步兵军队不知要好多少,于是这些被派出城去骚扰俞珏他们的小股军队基本上没几个能逃回来的。
景阳郡郡守看着心疼,但还是面无表情的在俞珏他们准备休息的时候继续派人去骚扰,宁可拿人命堆也要实行这一次的疲军之计。
一直骚扰到俞珏等人来来回回的奔马,一天一夜没休息,就连战马的奔跑速度都明显变慢了,景阳郡郡守就高兴的派出一万大军前去追杀俞珏那两三千的疲惫骑兵,只留下自己带着八千人守城。
他自觉十拿九稳了,哪怕不能将俞珏这两三千骑兵全部都留下来,起码也能重创,让这支骑兵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跟在后面骚扰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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