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到警方的消息, 立即带着律师过来。
小姑娘的小腿粉碎性骨折,父母是真能狠得下手。
听警察说, 这姑娘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姐姐的脾气和父母差不多,比她大不几岁如今在上大学。
申请求助的人是姐姐大学寝室的室友,而不是姐姐本人。
这位室友暑假期间留在崇城打工,巧遇姐姐, 跟着姐姐去家里吃了一顿饭,发现妹妹的凄惨遭遇。她不忍心看妹妹继续受苦,试探过姐姐后,自己偷偷到基金会网站申请救助。
“放心吧,我没事。”元锦笑着解开安全带下车,“不过你最好还是通知一下律师,我怕自己控制不住,把人打伤。”
郭兴昌:……
忘了她超能打。三个副会长在她的带领下,从弱不禁风到手能提肩能扛,随随便便放倒他。
元锦将他的反应收进眼底,唇角弯了下,关上车门若无其事地走进住院部。
基金会的事,她大部分都不会亲自出面,除非情况特殊。救助项目有郭兴昌和三个副会长执行,底下还有几百个员工负责落实到位。
她只管审账拨钱,精力更多的放在学艺上。
小姑娘的病房在24层,元锦走出电梯,看了下指示牌慢慢找过去。
住院部楼下。
郭兴昌下车抽烟,不时往楼上看。他不是怕死才不敢跟元锦上去,那小姑娘的父母现在是能赖上一个算一个,答应花钱娶小姑娘的人家,他安排人去接触过。
对方经过他们家门口看了一眼小姑娘,这对父母就说人家耍流氓,必须花10万块把小姑娘娶回去,不然一直闹他们。
他吐出口烟,又忍不住看了眼楼上,心底隐隐有些担心。
“郭叔叔?”谢存洲抱着一堆资料经过停车场,看到郭兴昌有些意外。
他这些年时常跟郭兴昌联系,有能力后也常帮基金会的忙,两人很熟。
“存洲?你在二院实习?”郭兴昌丢掉手里的烟,尴尬解释,“我今天实在烦闷才抽的。”
“家人住院了?哪个病房,你怎么不跟我联系下。”谢存洲有些意外。
他已经博士毕业,以后会回崇城工作。
已经有几家医院想要他,还没定下来。他在二院不是实习,是规培。
“不是家人生病,是送我们的基金会的会长过来看望个朋友。”郭兴昌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薄荷糖,拿了一颗丢进嘴里,“她刚上楼。”
“你们基金会的会长?”谢存洲随口问道,“我不认识吗?”
“你应该不认识,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她是万康的董事长。”郭兴昌有些尴尬,“前段时间考古数据库上线你看过发布会,她就是我们基金会的创始人,也是会长。”
谢存洲脸色白了白,很快恢复过来,“我认识她。”
她是带给他最多帮助,给了他努力向上的无限动力的人,是他偷偷在心里喜欢了七年的姐姐。
难怪当初自己的申请如此轻易的就通过核查。
他一直以为自己再努力一点,总有一天能追上她。原来不管他如何努力,他们之间的差距,永远都是天堑。
“你们认识就更好了,你现在去外科病房2409号,看看她有没有遇到麻烦。”郭兴昌听说他认识元锦,当下也没多想,“她不是来看朋友的,而是我们的一个救助对象。”
谢存洲是这里的医生,上去一趟应该不会被小姑娘的父母注意到。
“我马上上去。”谢存洲听说元锦有可能会遇到危险,当即拔腿往住院部跑。
如果当年没有遇到她,自己或许也会顺利毕业,却一定不会如此轻松开心,甚至是幸福。
这些年,妈妈的病情稳定下来,没有出现复发的迹象,爸爸的工作也原来越顺利。他们一家还请了外债,在崇城买了房子,日子逐渐好过。
就是老师的女儿,在接受稳定正规的治疗后,也成了正常人。
他一直以为,她和别人再怎么不同,他们总有一天会是平等的身份。
有一天,他可以大胆跟她说出自己的感情。
现在……他只想忘了郭兴昌说的话。她把自己拉出泥潭,自己不该再有多余的非分之想。
谢存洲走出电梯,加快脚步往2409号病房走去。
到了门外,女孩低哑的嗓音传来,他眉头一皱本能抬手敲门。
房门打开,元锦挂着笑的面容出现眼前。谢存洲怔了下,脸颊瞬间烧起来,局促打招呼,“姐姐。”
“规培?”元锦看了眼他身上的衣服,笑道,“穿上白大褂有点医生的样子了,不错。”
谢存洲的耳朵也跟着烧起来,欲言又止。
元锦猜到他可能是在楼下遇到了郭兴昌,径自往外走。
谢存洲紧张跟上她,什么都不敢问。这几年他每年过年都去冷老爷子家里拜年,寒暑假打工之余,有时间也会过去辅导冷缙云做作业。
然而只要面对元锦,他总克制不住的紧张,总怕自己表现的不够好。
“我没事,你该干嘛干嘛去,那姑娘的父母被我打发走了。”元锦扬起笑脸,语气轻松,“他们打不过我讲道理也讲不过。”
小姑娘的父母只是想把她丢掉,能换钱最好,换不到也就那样。
不知他们听了谁的话,说二女儿会克死他们,从小就各种虐待这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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