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身影如闪电一般掠过,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又回到宿展身边,抬手轻拍,“能老实听话了吗。”
被她点了穴的众人,木桩一样保持着身体的动作,只有眼睛和嘴巴能动,全都见鬼一样看着她。
这他妈不是人吧?!
寿西城什么时候又出来一个如此厉害的鬼。
“没人出声那就当你们同意了。”元锦背着手踱步过去,取下会长的令牌看了看,随手捏碎,“从今天开始,天师协会的会长我当了,所在会员重新考试入会,考试不过关的人,不再给第二次机会。”
一字一句敲在众人心头,惊雷一般。
元锦懒得看他们眼里的震惊,走到副会长身边,取下他的令牌随手捏碎。
几个重要领导成员的令牌全部捏碎,她背着手往回走到会长身边,再次开口,“天师协会所有领导层全部撤职,想要进入协会就得通过考试,作为惩戒,所有领导层的道行,不得保留。”
如果说捏碎令牌声称自己要当会长是前菜,毁去大家的道行才是真正的主菜。
动弹不了的几个领导层唰的一下白了脸,又惊又怒地瞪着她。
“你们可以说话。”元锦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不疾不徐补充,“但我不听。”
出声的同时,她缓缓伸出左手。白色彼岸花自掌心升起,莹润的白色光芒散发开来,惊得众人下意识屏住呼吸。
果然不是人啊!只有鬼才有内丹。
“收。”元锦随手将彼岸花弹出去,整个天师协会随即被骤然变大的彼岸花笼罩。
莹润的光芒之下,所有只想要功德和气运,并以此为标准的天师迅速被筛选出来。
“忘了告诉你们,被你们拿走的气运和功德,归我了。”元锦嫣然一笑,仰头看向空中的彼岸花。
被这些天师诱导或者逼迫,四处收刮来的功德气运,正飞速流向彼岸花。
“寿西……寿西城上千万的亡魂,没有我们帮你,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送走他们。”会长毛骨悚然地看着她,嗓音明显发颤,“宿展,你要帮爸爸,你也不希望爸爸变成个普通人吧?没有爸爸,你现在享受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他怎么养出来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师父说过,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宿展迎着他的目光,淡淡出声,“自我懂事起,你便没做过一件好事,要我如何救你?现在享受的一切我可以统统舍弃,我妈也不在乎。”
他和妈妈每次出门,只要不带符箓就会有无数亡魂冲他们破口大骂,有无数的亡魂想要撕碎他们。
这种日子,他宁可不要。
“你个不肖子!”会长气得大吼,“你跟着这个不人不鬼的女人,早晚有天要吃尽苦头!”
玄阳门的玉锁封禁着无比强大的力量,控制不住就会被力量反噬,成为玉锁的傀儡。
那玉锁存的并非只有善念。
“你想太多了。”元锦看都不看他一眼,轻描淡写的语气,“破。”
彼岸花缩小回到她的掌心之上,之前被锁定的人,道行尽毁后撑不住瞬间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接二连三地倒了下去。
现场一片寂静,死亡的气息笼罩下来,沉沉压在众人心头。
胆小的人想跪跪不下来,急得直哭。
元锦从容迈开脚步,回到宿展身边随意伸出手,“六滴血。”
宿展摸了摸已经肿起来的两个手指头,掏出针头扎破第三根手指,挤出六滴血到她的掌心之上。
“疼就忍着。”元锦拿到他的血,大步往地下室走去,“姑娘们,你们可以回家了,或者让家人来接你们。”
站在宿展身后,亲眼目睹她一番操作的姑娘们,终于回过神,再次对着她的背影行礼。
“你们的手机应该是找不到了,用我的吧。”宿展掏出自己的手机递过去,“让家里人来接你们好一点。”
还有天师没回来,她们从这里出去,要是遇上负责抓她们的人,怕是又要被带回来。
姑娘们轻声道谢,拿走他的手机给家里人打电话。
天师协会发了紧急召回令,赶回来的天师看到会长等人倒在地上,其他人则站着不动,不知发生了事一时间无人敢有动作。
随着越来越多的天师赶回来,镇恶堂外不够站,回廊的屋顶上,假山的石头上,到处都站满了天师。
没人敢出声询问原因,也没人敢离开,一个个仰起头看着空中不断飞过来的流光,气氛逐渐凝滞。
静谧的状态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镇恶堂正门内,终于出现一道穿着红色秀禾服的身影。
在她身后,跟着一百多个年纪不大的男孩,几十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十几个孕妇,以及七八个中年男人。
知晓镇恶堂地下室关押活人的天师们,脊背隐隐发凉,手脚发僵。
这些人的魂魄早就被抽出身体等待炼化成功,为什么还能活过来?!
“看来人齐了。”元锦抬脚走下门前的台阶,漫不经心地笑了,“很好,从此刻开始,天师协会由我当会长,明天开始第一场考试。凡是考试不过关的人,不会再有第二次考试的机会。”
随后赶回来的天师闻言眼前一黑,忍不住骂起来,“你凭什么当会长,你爸你妈死了好几年,你连玄阳门的弟子都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