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被打懵了,身体晃了晃趔趄撞到墙上,鲜血顺着伤口淌下来转眼糊了他一脸。
大概是求生的本能,他用力推开按着自己的路嘉许,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福禄,发疯一样笑起来,“来呀,你们不是能死而复生吗!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我厉害还是你们这些野鬼厉害!”
三个受害学生看到他手里的符箓,本能停下所有动作,咬牙切齿地瞪他。
“就这?”路嘉许伸手就拿走他手中的符箓,三下两下撕成碎片砸到他脸上,“忘了告诉你,我们现在跟活人一模一样,你手里的这张废纸对我们根本不起作用。”
“打死他!”长发姑娘怒吼一声,捡起地上的碎玻璃扑过去,用力划开凶手的脸庞,“你的废纸不管用,没想到吧。”
短发姑娘左右看了一圈,拿起放置在宴会厅门外的礼炮筒,对着凶手的双腿狠狠砸了下去。
受害的男生也不甘示弱,从包里摸出随身携带的电击棍,对着凶手一顿暴打。
凶手嘴里发出愤怒的叫骂,然而没用,所有的声音都被路嘉许的结界挡住,外人听不到也看不到他被打的样子。
单方面的殴打持续了大概10分钟,凶手奄奄一息的趴在地毯上,嘴里已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路嘉许抬脚踢了他两下,示意大家停下来,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三名受害者犹不解恨,在他示意后依然停不下来。
过了约10分钟,警察匆匆赶来。
路嘉许在凶手身上施了个法术,带着三位受害者当着凶手的面。消失的无影无踪。凶手蜷缩在地上痛苦打滚,身边落满了他故意纵火杀人的各种证据。
警察找到他,看到地上的证据都有些头皮发麻。
宁州城的亡魂数量比几个月前少了很多,但依然还有亡魂四处活动。头一回处警遇到现场只有被人殴打过的凶手,不见报案人,受害人死亡已有五年之久的怪事。
大家看完所有的证据,小声商量了一会,将凶手铐起来带下楼。
路嘉许带着三名受害者就站在不远处,跟着警察一起下去。
出了酒店大门,眼看警察收队离开,他回头跟三位受害者说,“阿姐会将他纵火的影像交给警察,你们可以等等结果,如果警察不能秉公处理,阿姐也会帮你们讨回公道。”
三位受害者红着眼点头。
路嘉许摇摇头,拿出自己的壳子套上,“你们先回鬼城,这边的消息你们在鬼城也能收到,不要随便在城区晃荡。”
三名受害者互相交换了下眼神,感激致谢。
出警的警车很快没入车流,元锦歪在副驾座上,等路嘉许上了车嗓音淡淡的问,“打得很开心?”
路嘉许缩了下脖子,打火发动车子跟上警车。
他打得超开心,做鬼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痛快的打人。
“基金会的工作已安排的差不多,对亡魂和玄门中人的清理也到了尾声,你明天就回寿西城上学。”元锦从他脸上挪开目光,脸上浮起如沐春风的笑,“好好学一下如何当一个好学生。”
路嘉许一口气堵在胸口,瞬间憋红了脸。
他错了,他不该带头殴打凶手。
澹台策忍着笑,扭头看向窗外,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也没看到。
在元王面前最好不要有太多的心思,她能听到所有亡魂心里的声音,任何一个亡魂到了她面前都没有秘密可言。
尾随警车到了宁州城警局,出警的警察没将凶手带下车,反而又回到车上将凶手送去医院。
“他有一个能量不小的爸爸。”元锦轻哼了一声示意路嘉许跟上去。
凶手此次回国,并未同父母一起。他身上的伤被路嘉许掩盖过,即使是玄门中人,道行不够高的话根本没法看出来,他到底伤的有多重。
车子都到了警局,却忽然调头去医院,估计是凶手受伤的事情,传到了背后某些人的耳朵里。
“他这次应该不会又逃过法律的制裁吧。”路嘉许盯着警车的屁股,脸色渐渐阴沉下去。
5年前警方查了三个月什么都没查出来。5年后自己明确报警,留下凶手纵火杀人的证据。警察将人带到警局门口又调头离开,很难不怀疑,背后的人又在插手。
“不能。”元锦打了个哈欠,闭上眼小憩。
她既然插手了这件案子,就不可能会让凶手继续逍遥法外。
路嘉许哦了声,专注开车。
……
宁州城医科大学教具仓库起火一案,在五年后终于查出真凶,并将凶手抓捕归案的消息,在一周后登上宁州城各大报纸头版头条。
网络上关于此案的消息,也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有说凶手同学婚礼当日,亲眼见过死去的受害者。也有说报警人就是当年的受害者之一,还有人言之凿凿的表示,此案能够真相大白、水落石出,是因为宁州城特别事务局换了新局长。
一些玄学爱好者,甚至跑到特别事务局门外守株待兔,希望能偶遇这位神秘的新局长。
受害的三名亡魂心愿已了,去忘川之前亲自向元锦道谢。
“这是我该管之事,你们安心去吧。”元锦唇角含笑,“要不要回去看你们的父母,给你们半个小时时间。”
“谢谢阿姐。”三名亡魂欣喜道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