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琬琇有种被人当众扇巴掌的憋屈感,又不好反驳陆夫人。
人家是今晚的寿星,跟元锦相处的时间比自己还要多,但凡辩解一句就有可能听到更多的嘲讽。
“你们家陆励还没追上吧?”另外一位夫人开玩笑,“要是没追上,我鼓励我们家那小子去试试。”
“哪用你鼓励,不止你们家的小子坐不住,今晚来的单身小子们都坐不住。”陆夫人又笑起来,阴阳怪气的口吻,“不过啊,我听元锦说,她爸妈很早就过世了。”
几位夫人看着苗琬琇,低低笑出声。
苗琬琇忍着发火的冲动,随便找了个借口扭头就走。
“我看她是真瞧不上亲生女儿,明明是自己生下来的孩子,哪怕没养过没感情,也不能把孩子往郊区扔。”站在陆夫人身边的夫人,脸上浮起嫌弃的神色,“当初看报道我还以为是假的,没想到这种事他们也干得出来。”
亲生女儿哪点都不比乔千宁差,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比乔千宁看着更像千金。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陆夫人笑着说了句,招呼到,“我们去院里喝茶,这里的事不看也罢。”
总归乔家不会在自己的生日宴上,闹得太难看。
夫人们脸上露出会意的笑容,跟着陆夫人一起离开主楼的宴会厅,去院子里的阳光花房喝茶。
另一头。
苗琬琇挤到丈夫身边,发现女儿也在,心底没来由地生出几分嫌恶。
她这是嫌事情还不够乱?
“妈。”乔千宁感受到她眼神里的冷意,喉咙瞬间发紧。
他们开始讨厌她了。
都怪元锦!如果不是她故意来陆家的生日宴出风头,爸妈根本不可能会嫌弃自己。她从小就跟着妈妈学习礼仪,学习一个千金需要掌握的各种特长,努力成为他们的骄傲。
为什么要告诉她,自己根本不是他们的女儿。告诉她,自己只是个送水工的女儿,出身低微!
“没事。”苗琬琇语气生硬地回她一句,目光落到元锦以及站在她身边一众青年才俊身上,满肚子的无名火,不止该如何发泄才好。
这个女儿的手段低劣又轻浮。她真以为,有了美貌就能在上层圈子里如鱼得水,以为能凭着美貌让这些青年才俊折腰?
元锦留意到苗琬琇看自己的眼神满是鄙夷,眉头微皱。
她来参加陆夫人的生日宴,即便不是陆励的朋友,也是陆家的贵客。他们夫妻俩真没资格,怪自己误入他们所谓的豪门圈子,她也不屑这样的圈子。
在世界规则之下,他们对自己的嫌恶可以理解,但主动在做客的场合翻出自家的私事,就是拎不清。
他们但凡有点脑子,都不应该在今晚,揭穿自己跟他们的关系。陆夫人的生日宴,请嘉宾来为自己庆祝,不会希望别家的狗血大戏在宴会上演,坏了自己的兴致。
元锦抿了下唇,不悦开口,“乔总,希望你能拿出证据,证明我跟你们有血缘关系。如果没有,我当你是喝多了,不会同你计较。”
这对夫妻从未将原身当成自己的女儿。对他们来说,原身不过是个有他们的基因的陌生人,在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价值时,他们能施舍原身一个眼神都是恩赐。
看到自己跟陆励在一起,又被其他世家的青年才俊示好,乔光耀迫不及待地跑过来认亲,无非是觉得自己有利用价值。
可惜他们想错了。自己只会利用他们的贪心和永不满足的贪欲,让他们失去所有,而不会被他们利用。
“乔总,元锦说的对。”陆励看热闹不嫌事大,笑呵呵帮腔,“我也觉得您认亲得出示证据,证明你们之间有血缘关系,还要证明跟你们做鉴定的,真的是她。”
他就知道,第一次去城北那天,在路上遇到戎越这事不简单。
乔家养了18年的女儿并非亲生的报道,就出自跟戎越关系很好的媒体。他一定是很早就知道,元锦是乔家的女儿,所以才帮她出这口恶气。
自己在去城北之前没见过元锦,只听说戎越去定制贝斯时,遇到个调音超级厉害的小姑娘,经常邀请小姑娘到家里做客。
那个调音很厉害的小姑娘,除了元锦不会是别人。
那天在她住的民房里,她弹奏的古琴曲,从来没人弹奏过。奶奶也说,元锦的音乐造诣跟她的年纪不符,像是从小就跟着名师学艺,才有的水准。
陆励心里弯弯绕绕琢磨了几秒,见乔光耀不吱声,又补充道,“乔总平白无故就说她是你女儿,总得有让我们信服的证据吧?”
乔光耀不会带着亲子鉴定来,他甚至可能都不会想到,元锦会来陆家参加生日宴。
“乔总,你不能因为元锦长得漂亮,就认定她是你女儿吧。”边上的人也跟着拱火。
“说起来,元锦的长相跟你们可是一点都不像。”
“既然乔总如此肯定,不如出示下亲子鉴定,让我们也帮忙看看。”
乔千宁发现所有的青年才俊都在帮元锦说话,险些咬碎牙齿。
她到底给这些人灌了什么迷魂汤,他们才认识多久,就这么护着她。这些人平时可是谁都看不上眼,天天一副要干大事业的样子,见面都不愿意跟自己多说话。
恨归恨,她现在只希望爸妈不要承认元锦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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