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了祁家,从另一辆车上下来的林城雪,敏感的察觉到姑姑林蓉有些不对劲,不但眼睛有些发红,还始终缩着肩膀低着头,等两人进了房间,林蓉抬头,林城雪瞧见她脖子上青紫的掐痕,吓得魂儿都要飞了……
和祁家的鸡飞狗跳不同,越家家主越松龄却是有些微遗憾。
之前总担心谢家那个假货会攀上来,眼下亲眼瞧见谢林晚在谢家的独特地位,又有些不甘——
还是靠着“谢薇和越澈的女儿”这样一个名头才进的谢家,结果却是混的风生水起。
早知道小丫头这般能耐,当初她想攀上越家时,就给她个机会了。
又有些奇怪——
谢家重启主宅这样的大事,怎么想着,越澈都应该来的,结果越澈就派人送了贺礼过来,人竟然没到。
正想着心思,旁边越濂忽然惊“咦”了一声:
“这不是阿澈吗?”
却是他手机上,正推送出一则新闻“改革派党魁吕若女士回国,和友人越澈相偕离开机场”,配图是机场贵宾通道那里,一个气质娴雅的女子正偏头笑着同即便是一张大墨镜都不能遮住俊美容颜的越澈低声说着什么。
虽然无法听到双方交谈的内容,可男的高大俊美,女的温婉美丽,两人并肩而行的画面依旧是意外的养眼和和谐。
新闻不过发上短短几分钟,下面已经是一片点赞的:
“呜呜,又瞧见这对国民友人了,真的是好养眼!”
“是啊,谁说异性之间没有真正的友情?看见他们和谐相处,我又开始想我发小了……”
“……我也是……就是我老公是个醋缸,为了家庭和谐,还是少来往……”
“楼上你酸什么酸?人家男的单身女的一个好不好……”
“有没有人和我一样,期待这俩早点儿携手走进婚姻殿堂的……”
“都盖章国民友人了,上什么婚礼殿堂……”
“我家小王子没有一起回来吗?”
“小王子肯定正忙于政务呢,毕竟还有江山要继承……”
越松龄脸上也是现出一丝笑意来,回头吩咐越渊:
“你待会儿给酒店那边打个电话,让他按照之前给过的菜单,采购需要的菜色……过两天选个时间,给若若接风洗尘。”
语气中不免还有些遗憾——
如果有可能,他还是期望吕若真能嫁给越澈的。毕竟,还有什么比有一个改革派党魁的儿媳妇,更有面子的?
却也知道不大可能。毕竟,作为前改革派党魁韩韬的遗孀,吕若身份很是敏感,也是靠着韩韬和韩家的人脉,吕若才能渐渐掌控韩家,并接替韩韬,成为被改革派拥戴的党魁……
外界的纷纷扰扰,对终于重新回到祖宅的谢家却并没有多大影响。
太久没有踏足主宅,再站在那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上,谢锦程和谢昉这样年龄的人已经是老泪纵横。
谢景予抚着残破的壁柱,久久不能说出一句话。
谢林晚看他压抑的模样,心里也是难受的很,好一会儿轻轻道:
“予舅舅别伤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谢景予回神,抬手碰了碰谢林晚的头发,“舅舅不伤心……”
家里虽然面目全非,他们的晚晚却是回来了。
物都是死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很快振作精神,让谢文潼几个,把周迟送回来的几口大箱子搬过来,小心打开,里面有带着花纹的方砖,还有雕刻着画面的瓷片。
谢景予一块块的拿出来,每一样都要摩挲良久,心情苍凉之余,更是说不出的沉重——
四大巫祝世家中,谢氏主宅是建成时间最久、保存也最好的。
其中花纹壁画,无不有特殊意义。尤其是对谢家的精神力者——
相较于家中灵舞者的稀缺,谢家在各个领域有所建树的精神力者,却是最多的,更甚者,谢家精神力者精神力海崩溃的年龄也都普遍偏后,即便有崩溃的症状,也都是非常轻的。
因为这个原因,从前的谢家可不是蒸蒸日上,以无可置疑的实力,雄踞于四大巫祝世家之首。
可自从主宅这里所有的东西被洗劫一空,谢家精神力者就越来越少不说,崩溃的时间也都大大提前,其崩溃后的严重程度,甚至比其他人还要严重。
据此谢景予也推断出一件事,那就是主宅中谢家祖上留下来的这些古老的壁画和装饰,很有可能对谢家人的精神力有影响。
眼下这些古砖和装饰用的瓷片倒是回来了一部分,却即便是谢景予这个一直生活在主宅中的,也仅只能回想起来一鳞半爪罢了,想要做到复原却是完全不可能的。
瞧见谢景予拿了块缺角的瓷片,放在在廊柱上一人高的地方久久不语,谢林晚也歪着头看了片刻,忽然冲谢文潼招了招手,很快谢文潼就按照谢林晚说的,送了一杆笔过来。
谢景予正小心的要把手里的瓷片拿下来,不想谢林晚上前,直接按住了瓷片一角,沿着上面的轮廓就开始挥毫作画,很快那瓷片上断续的饕餮纹就开始往四边延伸,约有个吧小时的时间,一只凶猛而又庄严,瞧着充满神秘气息的饕餮就跃然廊柱之上。
“哇,晚晚你也太行了吧!”从来但凡是谢林晚出品,就会立马无脑吹的谢文卓一秒上线,“瞧这眼睛,瞧这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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