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哎,你终于接电话了!”
“已经给你澄清了名誉,你放心,以后都不会有人再敢对你说一句废话……”
“喂,你听着吗?”
“听着呢。”
“听着就好,听着就好。”欧振磊明显都被周迟给挂电话挂出心理阴影了,“所以魈,你那份辞呈能收回了吧?还有执法队那里,你也赶紧帮着好好安抚一下……”
“我什么时候说要收回辞呈了?”周迟却明显不买账,“执法队交给老崔,或者薛镇……”
崔景生神情惊恐至极,对着周迟又是摆手又是作揖——
呜,老大,我知道错了,我献上我的膝盖好不好?
那边欧振磊也好险没咬住舌头,回过神来,顿时有些气急败坏:
“魈你到底搞什么?”
要是执法队那些混蛋愿意接受其他长官,他至于这么为难?
“你有什么不满尽管说,我都给你解决……”
“没什么不满,就是不想干了。”
他有了更想做的事,执法队长官,谁爱做谁做吧。
等意识到周迟说的是真话,并非故意为难他,欧振磊整个人都要裂了,气急败坏的说了一句:
“我不同意……”
旋即意识到自己说的太生硬了,忙又补救:
“魈,魈,你是祖宗,是祖宗行了吧?”
“我给你最大的特权,你也宽限我一段时间,就先挂个名,等我什么时候,找到合适的接任者,你再走,成不成?老欧就是有千错万错,也没亏待过你魈和执法队的兄弟们吧?你千不念,万不念,也念着我们这些年的交情……”
说道最后,欧振磊简直要哭了,那悲伤的模样,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好容易磨的周迟终于答应下来,暂时挂着执法队最高长官的名。
放下电话,欧振磊气的连灌了几大杯苦丁茶,不敢对着周迟发火,倒是把账全记到了吕若账上——
不是那个假惺惺的女人胡乱讲话,他欧振磊何至于此。
本来之前欧振磊也是保持中立的,却在之后和改革派重要人物会面时,毫不避讳的表达了对保守派的欣赏,以及对吕若的声讨——
他就是个大老粗,当然有什么说什么了。
警局总长的话毕竟还是有一些分量的,那位改革派大佬本就对吕若有些不满,回去就煽动了自己那边的力量,等改革派再次召开党内会议时,吕若无比郁闷的发现,继民间对她的评价下滑之后,就是改革派,也开始置疑她的能力了……
第65章
坑洼不平的黄土路, 路两旁低矮的房屋,面色发苦神情憔悴的行人,更不可思议的是, 所有的人还都穿着古代的服饰……
谢林晚茫然的站在大街上, 整个人都懵了——
她这是到了什么古装影视剧拍摄现场了吗?一定是很厉害的大IP剧吧, 不然, 怎么请得来这么多演得惟妙惟肖的群众演员?
正怔忡间,一声刺耳的皮鞭声忽然响起, 谢林晚抬头, 赫然瞧见一个壮汉,正挥舞着一条蘸了水的皮鞭, 皮鞭下是无声翻滚的一个丑陋少年。
少年身上单薄的衣衫很快被抽了个稀烂, 露出里面的青白肌肤,鞭子抽上去,瞬时皮开肉绽……
本来旁观的谢林晚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对——
要是演戏的话,这也太逼真了吧?
尤其是那弥漫开来的血腥味……
不自觉就上前一步:
“喂——”
那壮汉却像是根本听不见似的,再次举起手上的皮鞭,倒是那个疼的不停抽搐的少年,似是有所觉似的, 慢慢抬起布满血痕, 没有一点生机的死气沉沉的双眼。
“周迟?”谢林晚心里一紧,即便是隔着那满脸斑驳的疤痕, 谢林晚依旧认出来, 地上躺的这个被抽的死去活来的人, 分明就是周迟。
“不许再打他!”谢林晚下意识的就想去阻止, 伸出的手却是直接穿过了壮汉的胳膊。
倒是无力仰躺在地上的周迟, 再次缓缓睁开眼, 甚至还艰难的转动脖子,朝着谢林晚站的地方,爬了过来,随着他的挪动,身下顿时蜿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救我……”
“周迟!”谢林晚一下坐了起来,额头上布满了冷汗。靠在床上良久,才恍然意识到,刚才竟然是在做梦。
可就是,这个梦,也太真实了些吧?
正出神间,敲门声在外面响起:
“晚晚,起了没?今天要去学校了……”
隔离期结束,两人也回了谢家主宅,正好谢林晚的转学手续也办好了,今天是去报道的日子。
“好的,我这就来……”谢林晚看了看表,已经七点了,也惊了一下——
今天果然起的有些晚了,忙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又匆忙洗漱完毕,出来时,谢文潼已经在下面等着了。
除了谢文潼之外,外公谢锦程、谢昉和舅舅谢景予、谢景行,也都在下面等着呢,看几人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谢林晚明显吓了一跳,讷讷道:
“外公,舅舅,你们,是有什么事吗?”
“待会儿咱们先去一趟灵舞者协会,然后再送你上学……”谢锦程语气复杂中又有些掩饰不住的激动——
时隔二十年,谢家后人的名字,终于又能重新回到灵舞者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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