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只大黑猫,猫爪中抱着的硫酸瓶里的硫酸,好像怎么也挥洒不尽似的,硫酸泼在脸上时,那种生不如死的剧痛,让越问蔺惨嚎的越发凄厉。
眼瞧着越问蔺把他自己的脸抓的稀烂,义愤填膺指责越问蔺的学生们也有些惶恐——
越问蔺的样子怎么就和中邪了似的?
至于说平常和越问蔺交好的纨绔,更是吓得魂儿都要飞了。
很快越家的人也被惊动,越问蔺的父母越渊夫妇也亲自赶了过来——
和谢家爱女儿不同,其他三大世家无疑更看重的都是儿子。
尤其越问蔺是越渊夫妇在生了三个女儿后,才好不容易盼过来的唯一儿子。
从小到大,越问蔺受尽宠爱。
即便他当年做出了朝董悦泼硫酸这样丧心病狂的事,越渊两口子都没舍得多责备他几句,还信了越问蔺的说辞,认定是董悦不自爱,先勾搭了越问蔺,之后又想拿乔,吊着越问蔺,他们真性情的宝贝儿子,才会一怒之下,给董悦泼硫酸。
不但对董悦没有半分歉意,还为了让越问蔺不至于因为这件事,被其他人诟病,私下里让人到处散播有关董悦不自爱,被泼硫酸也是活该的传言……
也因此,接到学校这边的电话,知道越问蔺出事了,两人可不就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来之前两人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儿子惹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虽然这回打电话过来通知的是学校领导,听语气好像有些严重,可也不是什么大事。顶多多赔几个钱罢了。
毕竟儿子腿有了毛病,时不时心情不好也在情理之中。
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过来时,瞧见的竟是被拿束缚带子固定在担架上,整张脸都挠得血淋淋的越问蔺。
也不知谁下的手,根本不是一般的重,有的地方都能看见里面的骨头了。
骤然看见这样凄惨的越问蔺,别说越母姚荧,就是越渊都无法接受:
“到底是怎么回事?”
尤其是从简单处理伤口的医护人员口中知道,个别伤口太深伤的时间又太长的缘故,越问蔺十有八、九会破相,越渊更是暴跳如雷,瞧着陈德丰的脸色也不是一般的难看:
“到底是谁,敢对我越某人的儿子下这样的死手?”
“陈院长,这件事一定要给我们越家一个交代,不管出手伤了阿蔺的学生是什么身份,我们都不会善罢甘休。”
“你们想要找凶手麻烦?”一向对越渊很是尊重的陈德丰却是沉着脸,语气不是一般的恶劣,“行啊,问你们自己的儿子吧。”
“陈院长这是什么话?”越渊也恼了——
陈德丰脑子有毛病吧?现在是越问蔺被人伤得这么重,结果身为学校领导之一,不说帮越家找出凶手,反而恶言相向?
“我儿子在你们学校被人伤成这样,我们让美院交出凶手有错吗?”
“没错啊,所以我才说,问你们自己的儿子。”陈德丰神情厌恶,“另外,以后,有什么事也不用再找学校了,越问蔺被开除了。”
说完转身就走。
“你们这是什么态度?”越渊勃然,回头正好瞧见一直沉默的越问枫,当即怒声道,“阿枫你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越问枫脸色也很是不好,低声跟越渊说了事情经过:
“……阿蔺的伤,都是他自己弄得……”
事实上就在刚刚,越问蔺不但当众承认了他虐杀猫的事情,还把他因为董悦不肯接受他的追求就故意赶在十四岁生日前夕给人泼硫酸毁容的事情也说了。
“……刚才很多人都拍了视频……”
越渊的脸色顿时铁青一片——
他们这些世家最看重的就是名声,当初谢家会从云端跌落,何尝不是因为他们家的名声坏了个彻底?
真是让舆论发酵,势必会给越家的名声蒙上一层阴影,到时候就是他在家族中的地位都会受影响。
“这件事,说不好,和,谢林晚或者,董悦有关……”和越问蔺交好的一个富二代忽然白着脸道。
“谢林晚?”越渊先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下一刻脸色就是一变——
那不就是谢家那个所谓的福瑞吗。
之前越渊可也动过让越问蔺追求谢林晚的心思,毕竟在他看来,儿子再不成器,也是他越渊的爱子,不是谢林晚顶着个“谢家福瑞”的名头,根本就配不上越问蔺,眼下他让儿子对谢林晚来一场以结婚为目的的追求,分明是便宜了那个谢林晚呢。
结果老爷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是根本没有考虑越问蔺,而是选定了越问枫。
“嗯,”那纨绔点了点头,把昨天发生的事情给说了一遍,“阿蔺看上谢林晚,没想到,谢林晚竟然是康明伦看中的……”
今天越问蔺会过来这里拿猫泄愤,应该就是因为那只大黑猫明显和谢林晚关系极好。
“……阿蔺忽然变得不正常时,就是谢林晚和董悦在场……”
等那纨绔离开,越渊旋即转身,看向越问枫的眼神和刀子似的:
“当初阿蔺过来上学时,我怎么跟你说的,让你看着他些,结果却出了这样的事!”
“到底是阿蔺真顽劣,还是你看他不顺眼?”
妻子是跟儿子透露过,让他有可能的话,最好能横刀夺爱,把谢林晚从越问枫那里抢过来。越渊现在很怀疑,越问枫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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