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受伤了?”
“我没事。”越澈冲越念念摇了摇头,却是理都没理脸色已经变成猪肝色的越渊夫妻,反而偏头看向谢林晚,等发现谢林晚也就脸色略有些苍白,整个人还算镇定时,眼中汹涌的情绪才算平静下来。
转而温声道:
“晚晚你先回去上课,这里交给我就好。”
视线在越澈身上停了片刻,谢林晚垂下眼眸:
“谢谢您。我有几句话要和他们两位说,说完就走。”
事实上刚才越问枫特意跑过去通知她,让她暂时避一避,真是让姚荧和越渊堵到教室里,怕是少不得会受些委屈。
谢林晚却不觉得自己有避开的必要——
从董悦的事情中,足可见越渊夫妇的为人,如此的人品低劣,谢林晚可不信对方会因为她一次不在,就放弃。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一次见面说清楚。
“你只要安心念书就好,”越澈却似乎是看穿了谢林晚的心思,神情疲惫中又有些说不出的苍凉,“先回去,有什么事情,我会处理。”
“越澈!”越渊神情都有些开裂——
所以说越澈是故意的?连发生什么都不知道,就第一时间站在了谢林晚那边?
“你知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姚荧更是情绪激动,“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阿蔺变得疯疯癫癫……眼下阿蔺身上都是伤,还有可能毁容……这样一个差点儿害死阿蔺的狠毒女孩子,你竟然还想要护着?”
“所以说,你们就是为了越问蔺那个蠢东西,连越家的脸面都不顾,就跑来美院大闹的?”越澈神情越发冰冷,“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你们养出了个什么样的儿子,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仅仅因为得不到,小小年纪就做出泼人硫酸这样恶毒的事情来。
这也就是越澈对越氏并不在意,越氏风评如何,更是不放在心上,不然,肯定第一时间过去,打折越问蔺的双腿……
那样一个败类,又能做出什么人事来?越渊和姚荧竟然还有脸跑过来护着!
“阿枫,你来说,那个混账又做了什么?”越澈明显不想谢林晚承担什么干系,直接看向始终沉默的越问枫。
明显没有想到,越澈会点他的名,一直沉默的越问枫神情无疑有片刻间的局促。
越渊随即恶狠狠的看过去——
越问枫的懦弱较之当年的越澈,还要更过分些。就不信他敢当着自己的面说儿子的坏话。
察觉到越渊不善的眼神,越问枫不自觉撇开头,却到底咬着牙,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等我们赶过去时,阿蔺他已经把他自己的脸抓了个稀巴烂,还一直说,有猫挠他,朝他泼硫酸……”
“自己的儿子做出了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你们还有脸跑过来找茬?”越澈怒极而笑,“都说子不教父之过,越问蔺会变成这样,不都是你们做父母的教出来的吗?”
“你胡说什么!”
“阿澈,阿蔺可是你的亲侄子!”
越渊和姚荧根本没办法接受——
他们过来,是要逼着谢林晚认罪的,可不是讨骂的。
“那样的侄子,不要也罢。”越澈说着,拿出手机,当着两人的面拨通了越松龄的手机,又按了免提按键,“……我是越澈。”
听出来电话那头是谁,越渊简直要给气乐了——
竟然还要找老爷子告状?那又怎样?即便越问蔺现在不成器,可作为嫡子嫡孙,即便成了瘸子,在老爷子心目中依旧有他独特的位置。现在越问蔺成了这个样子,就不信老爷子会纵容着越澈胳膊肘往外拐。
越澈明显看出两人的心思,“呵”了一声,一字一字道:
“听说下一任越氏族长是越渊?”
“是他……”
那边越松龄正奇怪越澈怎么突然问这样一个问题,下一刻越澈清冷到不沾丝毫烟火气的声音再次响起:
“越家可以把脸面拽到地上任人践踏,我却不行……要是您一意孤行,非要把越氏交到这么一个蠢货手里,那我和家族之前的协约全部作废。”
“你说什么?”越渊好险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不就是过来,想要给越问蔺出气吗,结果越澈就要让老爷子剥夺了他的继承权。
这样的话,要是别人说出口,越渊肯定就会当成一个笑话罢了。
可现在说的人是越澈,越渊却是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越家这些年地位一直在逐步上升,外人或者会以为,是老爷子掌控能力越来越强的缘故,越渊却明白,根本是托了越澈的福。
真是越澈发出声明,和越家这边没有关系,越氏极有可能会分崩离析。
以父亲对越氏的看重,这样的局面是肯定没办法接受的。越渊已经能想象得到,未来他的路会是何其艰难。
姚荧头也开始“嗡嗡”的——
以姚家女的身份下嫁给越渊,是有一部分男女情意在里面,可更多的还是冲着越渊越氏继承人的身份。
结果现在,越澈竟然拿什么和越氏之间的协约,逼迫越松龄把他们夫妻给赶出去?
那边越松龄同样大受震撼,正想着用个什么法子搪塞过去,就听见越澈再次道:
“越渊是个什么样的人,相信您比我更清楚……他是一个成年人,不是小孩子……您让我体谅一个烂到跟上无可救药的人……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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