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这次裘薇熙也过来了。
朱妙春笑眼盈盈的前去伺候时就被一双毒蝎的眼睛给狠狠瞪住。
裘薇熙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就这么个货色也配跟她抢?
裘薇熙的容貌在洛阳绝对算得上上等,她的眼睛极具锋利,面部轮廓宛如蟒蛇,尤其是发狠盯住人时,跟深山巨蛇捕食时一模一样,而她更加是依仗着裘家的权势,任性妄为许多年了,只有面对邵准时她才会露出少女娇羞的一面。
朱妙春谦卑的说:“殿下可又是来找我表哥的?他被陈自修大人约出去了,您有何事?不如我替您转告。”
裘薇熙先声夺人:“朱家是没旁人了吗?怎么是你来接客?一介村妇!”
一般都是男人接待客人的,很少有女眷亲自出来迎客的道理。
朱妙春应答如流:“二表哥眼下也不在家,二位嫂嫂都有事,我叔前些日子就病了,婶子脚步慢些,所以先让我过来招呼。”
朱妙春替二位贵客看茶时小心翼翼的偷瞧了邵准一眼,这一幕叫裘薇熙看了去心里愈发恼火,可又想着朱妙春这么个货色,有哪点配跟她抢人的,那口怒气才算勉强压制住。
眼下朱家落魄,茶水都是去年的,闻着一股子霉味,前院的景致也大不如从前,积雪堆了几天,因入不敷出,朱母还裁了些下人,府里的吃穿用度,也减少了大半。
裘薇熙感觉到冷,问有没有炭火取暖。
朱妙春忙说:“我马上让人去烧。”
裘薇熙厌恶:“算了算了,也待不了多久,寒碜死了。”
不多时朱母就过来了。
“老妇人请瑾王殿下、裘小姐的安。”
裘薇熙睨看:“起来吧。”
朱妙春搀扶着朱母起身,朱母笑容和蔼,她不知邵准与朱时叔之间的关系,可见邵准时常过来,还以为二人交好,也当朱时叔有望升官发财,自然要好生照顾着。
她说:“瑾王殿下来得不巧,小儿一大早就出去了,若瑾王殿下不嫌弃,不如留在寒舍用过午饭,叔儿午后应该就能回来。”
朱妙春也说:“是啊,不如殿下留下来一道用膳。”
裘薇熙一脸不屑的说:“你当瑾王殿下是什么?吃坏了肚子你们负责?连口茶水都是股霉子味,拿得出什么好货色!”
朱母被骂得铁青着脸不敢应答,朱妙春想要开口辩解却叫人用眼神瞪了回去,裘薇熙一个劲的在肚子里骂她狐媚子。
可不料瑾王笑着开口应了一句:“如此也好。”
裘薇熙惊:“以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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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裘薇熙也想一同与邵准留下来,可是到底是抹不开面子,她才说了朱家拿不出好东西来,如果自己又要强行留下,岂不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面。
可她又越想越恼。
“朱妙春什么破烂货!茅坑里爬出来的臭石头!竟然把手伸到我碗里了!”
“小姐莫气坏了身子。”
裘薇熙一把甩开喜儿的手上马车:“她哪点能比得上我?”
“小姐不同瑾王殿下一同留下了?”
“朱妙春翻不了什么风浪!”裘薇熙咬牙切齿的说,“你没瞧见她觊觎以安哥哥的那种眼神吗?我当是什么白玉,原来不过一桶糠糟。”
“小姐不害怕瑾王殿下被她迷惑住?”
裘薇熙冷笑一声:“这个我自然不用怕,若朱妙春有朱老三家那位一半好看,我还有些担忧,今儿个自己去瞧了一眼,心里认定,以安哥哥绝无可能看上她。”
“那小姐有没有想过瑾王殿下因何去的朱家?”喜儿的话倒像是一语惊醒了梦中人,“难不成小姐还真以为殿下是为了朱时叔?”
裘薇熙眼睛瞪大。
喜儿凑近小声提醒道:“瑾王殿下可从未如此勤快过。”
融雪天比落雪更冷,车窗寒风渐渐侵入,裘薇熙也不糊涂了。
喜儿往朱家的方向使了个眼色:“若非朱家真有什么东西勾着瑾王殿下,瑾王殿下也不会这么半会儿都忍不了,哪怕是屈尊也要留在朱家用饭。”
况且邵准从小就挑食,碗筷都得用金蝶,餐食更是得精心熬制,这毛病打小就有,瑾王府的厨子,可是御膳房都比不了的。
裘薇熙良久答不上话来。
喜儿拍拍马车示意车夫停下后继续说:“朱家就朱妙春一个未出阁的女人,除了是她勾着瑾王殿下还能有谁?小姐可千万不要粗心大意叫人钻了空子。”
裘薇熙话里话外满是嫌弃:“你是说以安哥哥真能瞧得上她?”
喜儿一笑:“那就不得而知了。”
裘薇熙与喜儿对视数秒:“回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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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快尝尝这道菜,广东的白斩鸡,可是大补的东西呢。”
邵准看了眼一桌子的菜,全是大鱼大肉,卖相也很不错。
朱母又想推销另一道菜时,前去西院请晏汀的丫鬟过来了,朱母用眼神瞪了丫鬟一眼,丫鬟避着邵准低头小声说了一句:“三夫人说她没胃口。”
朱母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家里来了贵客,晏汀却不肯出来,这不是明摆着不给她脸嘛。
趁着朱妙春招待邵准,朱母重重的吩咐丫鬟:“再去请,她若不出来,以后就用不着过来了,也甭想从我这儿拿走一块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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