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被派遣陇西多时,可现下公主腹中竟然有了孩子,这不是……
嘉兴一笑:“朱夫人,本宫要你帮本宫一个忙。本宫要你照料本宫生下这个孩子,期间不能让外人知道。”
晏汀:“……什么?”
嘉兴公主腹中的孩子并不是她和驸马爷的骨肉,而是……而是嘉兴公主与安鋆质子的孩子,这也是晏汀偶然之间发现的端倪,就在上个月,嘉兴公主衣衫不整的从外面回来,急忙更换衣服时,她发现了嘉兴公主身上与男人亲密过的痕迹,再后来,晏汀知道那晚公主在琼瑶殿,情况就不言而喻了。
嘉兴公主与安鋆国太子从前就有情意在,如今他患病在身,公主又不离不弃的照顾,二人感情必定升温,可谁能想到,竟然就有了孩子,而且还是在国丧期间,如果叫人知道,他们两个都难逃一死。
嘉兴隐约察觉到身体的变化,又不敢去太医署找太医,忽然想起晏汀会医术,这才冒险找的她。
晏汀如负重任的跪了下去:“公主殿下还是去找别人吧。”
她可不想牵扯上这种事。
嘉兴哭着跪下去求她:“朱夫人,本宫也是实在没了别的法子呀,难道你忍心叫本宫弃了这孩子?还是想一尸两命?你放心,本宫已经安置妥当了,本宫在城外的佛印寺里打点好了一切,其他的一应都有丫鬟伺候,你只需要每个月给本宫定期号平安脉就行。”
晏汀感受到握住自己的手心微微出了一层汗。
最后还是点了头。
嘉兴公主偷偷去了佛印寺,晏汀每月的初一和十五准时过去替她把一把脉,开几剂安身补心的药膳。
她上次来佛印寺还是为了替晏母祈福,世人都说这佛印寺最灵光,她便千里迢迢的赶了过来,只是没想到她人还没有回岭南,晏母辞世的消息反倒先传来佛印寺了。
嘉兴听她说完,不禁弯眉浅笑:“所以你不食荤腥就是在这儿与佛祖做的交换?”
晏汀点头。
嘉兴深着眸子仰头看了一眼这足足几米高的大佛,她的心里仿佛是装着事情,自从她有了这孩子,连心思也变得越发沉闷,晏汀不知缘由,也就不知如何开导她。
嘉兴来此地,没告诉贵妃,也没有通知邵准,随行的丫鬟也就二人,且都是她最信任的。
她起身,抓住晏汀的手,诚恳请求道:“我不在洛阳,还请你有时间进宫替我看看他,只需熬过这一年,他就能回到安鋆国了,今年必定是多事之秋,父皇不会对他心慈手软,我只能求你多帮帮他了。”
晏汀叹气,她心肠软,不知怎么拒绝人,更何况公主对她有恩,若非这些日子的照拂,她也不能活得安生,那安鋆国太子她也见过一面,人生得儒雅随和,想来也是个好人。
见她应下,嘉兴终于露出笑颜,佛印山上树木茂密,山地间野花繁多,嘉兴特意选在了一处偏僻的小院住下,佛印寺的住持也不知她有孕在身。
晏汀陪嘉兴在寺里用过素粥,临走之前给她诊了一脉,又将自己调制成的驱蚊手钏留下。
虽然已经是十月份了,可山上蚊虫多,防患于未然也是好的。
嘉兴公主这一胎脉象不算好,日日都要吐酸水,大病小病也常有,可晏汀不敢轻易给她用药,怕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如此嘉兴大多数靠自己熬过去的,都说十月怀胎,公主怕是还有得受。
关于嘉兴有孕一事晏汀也没有告及白芷。
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她每每去佛印寺,都是叫白芷在山下等着。
白芷聪明,知道她有事瞒着,虽然好奇,可也不会过问,如此晏汀也省了麻烦。
晏汀从佛印寺回来,未入朱家的府门,便被一双狠厉的眼睛盯住,朱母拿着从她房间里搜出来的腰封,粗暴的扔在她身上,晏汀一见此物,瞬间心虚,这是之前邵准留下的,她不敢拿去扔了,原本想着还回去,可藏着藏着就忘了。
朱母关起府门后就在院子里问责于她:“你今日是去了哪儿?”
晏汀老实说:“佛印寺。”
朱母哼唧一声:“原来是把男人藏在了那儿。”
晏汀:“……”
她想辩解:“我不是去……”
朱母不给机会,拿着腰封逼问她:“你没有?那它是哪儿来的?好你个晏汀!竟然敢背着我们朱家在外面跟别的男人鬼混!你好大的胆子!来啊,家法伺候!”
“小姐……”白芷见情况不妙,赶紧出来护住她。
这时碧荷已经取来了一米长的竹鞭,朱母让人把白芷摁住,又叫人将晏汀抓住,她不由分说的就挥鞭而下,听见院里一道惨烈的叫痛声,晏汀已经闭上眼睛准备受死了,竟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
这声是朱母发出来的。
她睁开眼,手上桎梏她的力也松了,她看见朱母捂着脸倒在地上,站在朱母面前,挥鞭行凶的正是邵准留给她的小张大人。
小张大人卷着竹鞭又是一下,疼得朱母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小张大人念着她是老人这才只打了两下。
“你这歹毒的妇人!我早就看你不爽了!晏小姐屋里的东西是不是都叫你给拿了去?你可知道那东西是谁赏的?谁给你的胆子!啊!不要命了!”
朱母面目狰狞的说:“她!她在外面偷男人!我教训她怎么了?要你一个外人来管!啊?你是谁派来的!是谁派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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