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汀看着他说:“虽然有些冒昧,但……阁下可有家室?”
阮天浩:“……”
现在洛阳城未出阁的姑娘都这么大胆的吗?
晏汀又笑:“有吗?”
阮天浩回:“没有。”
晏汀激动,紧接着问:“那阁下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阮天浩:“……”
这姑娘猛啊!
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告知晏汀后阮天浩才得以脱身。
晏汀默默念了几句他的生辰八字,又念了念白芷的,似乎很配呢,她正要离开时,裘逸轩挡住了她将离开的路。
另一边阮天浩回到宴席,那偷听墙角的小太监也回来了,凑到邵准身边,把刚刚二人的对话,一并重复完整,邵准一个拳头就砸在了酒桌上,然后一个眼神杀到阮天浩身上。
傅少奇发现阮天浩脸红得厉害便问:“刚刚可是出去遇见了蓝衣女子?”
阮天浩点头。
傅少奇会意一笑:“她同你说了些什么?”
阮天浩沉默片刻:“她问了我的情况,还要了我的生辰八字,傅兄,你说,她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对我……”
傅少奇微微蹙眉:“那女子生得不凡,娶回家只怕是个祸害,寻常男子怕是承受不起的,只是,若她真问起你生辰八字了,怕真是看上你了。”
阮天浩焦急:“那可咋办?”
傅少奇反问:“那阮兄心里是怎么想的?”
阮天浩脱口而出:“大丈夫无以成业何以成家!”
“好一句‘大丈夫无以成业何以成家’!”陈自修不知是何时过来的,他举杯,“我敬阮兄一杯!”
阮天浩十分豪爽的喝了下去。
陈自修往邵准脸上看了一眼后问:“不过你可知道方才那蓝衣女子是谁?”
阮天浩果然追问:“是谁?”
陈自修一笑:“正是那朱茂家的三媳妇儿。”
阮天浩略有耳闻朱时叔的事情,也知道他在前不久死了:“朱时叔的夫人?”
陈自修噙着嘴点头:“不过朱三死了嘛,朱夫人也就是寡妇了,她特意过来找你,恐怕是看中了阮兄年轻力壮。”
阮天浩一时无语。
陈自修笑笑:“要说这朱夫人也是生得漂亮,若阮兄有那个意思,可以先交个朋友嘛。”
“不!”阮天浩堂堂九尺男儿,怎会愿意跟寡妇牵扯不清,更何况还是刚刚死了丈夫的女人,传出去了,他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他气,“我绝无可能与她有什么,若她再来找我,我必定实情告知。”
陈自修奸计得逞。
晏汀那边与裘逸轩一道在雪地里走着,行宫要比皇宫冷清不少,清扫积雪的宫人们很卖力的往地上撒盐。裘逸轩看了她一眼:“朱时叔已经死了,夫人可想清楚了什么时候随我去北街的宅子?”
晏汀停住看他。
裘逸轩一笑:“夫人想反悔了?夫人要随瑾王走?”
“不是。”
晏汀知道瑾王对她的心思不过是因为占有欲后,她也不会傻到把自己的后半生托付给他,只是她犹豫的是,自己到底应不应该相信面前的这个男人。
裘逸轩点破:“夫人不信我?”
晏汀认真的盯着他看。
裘逸轩弯下腰来让她更认真的打量:“夫人看清楚了吗?”
晏汀垂眸:“没有。”
裘逸轩又笑:“其实夫人也不必看清楚我,毕竟我们不是要成真夫妻,我娶你只是为了薇熙的幸福,而你嫁给我也不过是躲瑾王而已。难不成夫人想日后与瑾王在清风面馆里继续苟且?”
最后一句话算是戳中晏汀了。
裘逸轩又说:“又或者夫人索性随瑾王入住瑾王府?可夫人有没有想过,瑾王日后是否会放过你?他是陛下的儿子,要娶三妻四妾的,薇熙也将成为他的夫人,届时你该如何自处?宅斗?还是宫斗?我想你应该都不喜。”
晏汀理智反问:“嫁你难道不一样?”
他日后也要三妻四妾,结果不都是一样吗?
裘逸轩笑:“自然不一样。我与夫人可没有过鱼水之欢,我的夫人自然也不会容不下夫人。”
晏汀恍然大悟。
对啊!
晏汀想清楚后点头应道:“好,回洛阳后,我便与朱家断了联系,只不过去北街,恐怕还得等来年开春,我不想父亲以为我水性杨花,刚刚死了丈夫就另嫁他人。”
裘逸轩点头:“好。”
“聊什么呢?”
晏汀扭过身,不知为何就心虚了,她福身行礼:“瑾王殿下。”
邵准盯了裘逸轩一眼后看她,酸溜溜的挖苦:“看来你的病是好得差不多了啊,竟还有闲情逸致跟男人在雪地里聊天。”
晏汀白他:“我这就回去。”
“你站住!”邵准气,“孤没来你就不冷,孤来了你立马就溜!你几个意思?”
裘逸轩暗笑:“殿下何苦……”
邵准一声吼回去:“你闭嘴!孤跟你说话了吗?孤让你滚!”
裘逸轩:“……”
晏汀气:“你好端端的又做什么?”
邵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晏汀怕人瞧见只能挣扎,她越挣扎,邵准就越气,最后一把推着她摁在了白色的围栏上,已经走远的裘逸轩仰头看见这一幕,拳头也不禁攥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