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汀:“……”
“容在下多嘴说一句,夫人才死了丈夫,如此焦急的就想要找个男人好,恕在下实在是不能苟同。如夫人实在是寂寞难捱,想找个男人,还请去找别人吧,或者请瑾王殿下帮忙,他认识的男人,一定比我强得多。”
晏汀气得直跺脚:“够了!”
阮天浩被吓得不敢说话,他发现冷酷无情的瑾王竟然在笑,差点以为自己是眼花了。
晏汀拿着荷包往阮天浩身上砸完就跑。
老太监捡起荷包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放了一张纸,纸上似乎写着某人的生辰八字。
老太监仔细的想了想,一拍脑门叹道:“这是朱夫人身上那丫鬟白芷的啊!”
“什么?”
老太监如实说:“这八字是白芷的。她昨日才过了生辰,老奴还去送过长寿面,故而记得。所以,这朱夫人,不是替自己来的,而是替她的小丫鬟来的啊,阮举人怕是搞误会喽。”
阮天浩:“……”
晏汀一回房间就趴在榻上生闷气,白芷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久邵准也找过来了,进门看见软趴趴埋头在枕头里的美人时,笑容再也藏不住,白芷想开口,邵准抬手让她先出去,他走到晏汀身边,用手揉了揉她饱满的臀部。
晏汀头也不回:“那阮天浩就是个木头脑袋,我怎会对他有想法?气死我了,还当着他的面拒绝我,白芷,他会笑话死我的。”
邵准弯腰凑到她耳边:“谁敢笑话你?”
晏汀浑身一怔,扭头发现是他。
邵准坐下:“原来是替那小丫头找的夫婿,孤倒真以为你看中了他。”
晏汀气得直上手推他:“一定是你在背后搞的鬼!你存心看我笑话!我就说,他怎么总躲我。”
他表情坦荡:“孤可什么都没做。”
晏汀爬起来,青丝曳地:“你还什么都没做?他为什么躲我?不是你吓唬的?”
邵准笑着捏她鼻子:“病好了竟然这样活泼。”
晏汀:“……”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鲜活的她。
确实也是因为住在行宫里把之前在朱家落下的病给养好了的缘故。
晏汀坐端正,语气恢复正常:“笑话看够了就快些离开,我可不想别人说我才死了丈夫就朝三暮四的找男人。”
他忍俊不禁:“你没听到他还有一句?”
“什么?”
邵准凑近:“他说让瑾王殿下帮帮你。”
晏汀:“……”
最后瑾王殿下就因这句话让美人从殿里给推了出去。
白芷见两人这样打闹心里也跟着开心。
只是如果小姐与裘大人的密谋让瑾王殿下给发现了。
那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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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大部队就要返回洛阳了,白芷也不知是从哪里拿了些红薯过来,洗干净后仿佛火炉烘烤。
晏汀在一旁坐着,看着红薯慢慢冒出热气,再到成熟,甚至烧焦的过程。
白芷用夹子夹了一个出来,放在地上滚了两圈放凉后,剥出一小块奶黄奶黄的肉:“小姐慢点。”
晏汀笑,咬一小口,烫得她的樱桃小嘴瞬间就变成了金鱼嘴,活蹦乱跳的在一旁跺脚。
白芷跟着笑:“小姐要天天这样活泼才对。”
晏汀烫嘴的说:“不生病的时候就是这样啊。”
白芷点头:“那小姐永远不要再生病了,白芷好怀念在岭南与小姐上山采药的时候,那时候我们饿了就是烤番薯吃。”
晏汀低头咬了一口:“比这个好吃。”
白芷也咬一口:“对。”
忽然想起今日会有烟火,白芷就把窗户给打开了。
晏汀拢着暖手壶盯着窗外的星星,山上的星星要比在洛阳城看得清晰,她数了数,有十多颗,最亮的一颗在东南方,她往东南方向去,星星没有看清楚,却发现了星星底下的人。
白芷擦了擦嘴:“殿下。”
邵准提着一笼发绿光的灯笼过来,晏汀走近瞧,才知道笼子里的都是萤火虫,这大冬天的,也不知道他是在哪里找到的。
她问:“你不是被关着吗?”
邵准回:“今夜大家都热闹去了,没人管我,白芷,去把你家小姐的狐裘拿来,孤要带她出去看看。”
晏汀拢住狐裘:“去哪儿?”
邵准拿过她手里的暖手壶递给白芷,紧接着拉起她的小手,从东南方的长廊离去。
出行宫后晏汀才知道原来这一天夜里的星星不只有那十几颗。
好多好多。
怎么数都数不过来。
等她再一回头时,少年郎亦是星光明媚,眉眼间的笑意爱意,似春日里疯狂滋长的枝桠,所到之处星火燎原。
他就那么痴痴的盯着她。
这一刻俨然叫人无法把他和洛阳城里那混世联系在一起。
晏汀大概是感到羞耻了,微微错落下眉眼,面上虽看着平淡,可心里已经擂鼓连连。
她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总以为是被人下了蛊。
都说南疆的人擅巫蛊之术,无论的苗疆的男子还是女子。
她笑容逐渐消失,错落的眉眼又暗了几分。
忽然——
她的手腕叫人握住,邵准霸道的抬起她的下颚,叫她想回避也回避不了了,若不盯着他的眼睛看还好,盯久了她总觉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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