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几十年大燕战事频频,无论是与外邦的交战,还是国内动荡,这些战役都使得大燕丧失了不少的栋梁之才,如今朝中武将空缺,剩下的不是酒囊饭袋就是年迈体弱,俨然没有一人可堪当重任,想必陛下是想在新人中挑选几个可用之才。
齐文均举杯朝成孜呈:“那小弟就提前恭贺成兄晋升之喜。”
成孜呈一脸得意的喝了一杯。
太子听着二人的对话却有几分担忧:“本宫听说与成爱卿一同进入宣政殿策论的还有不少高手,似乎之前名气很大的傅少奇与阮天浩都入选了。成爱卿可有把握能赢了他们?尤其是那个傅少奇,本宫可是早就听说过他的鼎鼎大名,他在策论这块可是顶尖中的顶尖。”
成孜呈一脸不屑,他自诩天下第一,高高在上惯了,哪里瞧得上别人:“臣也听说过傅、阮两人的名气,所以此次武举尤其注意他们,这两人嘛……不过欺世盗名罢了,压根就不足畏惧。”
太子两眼发光:“果真?”
成孜呈卖关子似了饮了一口青稞酒:“若无瑾王提携,傅少奇早在第一轮就被淘汰了,第二轮的擂台赛,他更是险胜;至于那阮天浩,那人确实身手不凡,只不过策论却不在行,拿个第三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可若要跟我比……”
“怎样?”
“区区小儿,何足挂齿,明日殿下且看微臣如何摘下这蟾宫桂冠吧!”
太子听完瞬间安心,又站起来举杯敬他:“那明日本宫就敬候成爱卿佳音。”
“恭喜太子殿下,恭喜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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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瑾王府后门外来了不速之客,来人戴着黑斗笠,行色匆匆的往瑾王府里赶,旺儿提着灯笼往来人脸上一照,连忙打开后门请人进去,穿过长廊,直奔前厅。
邵准一听脚步声便知道是何人来了,他不紧不慢的擦拭着晏汀用来剖腹取子的匕首。
来人进门,摘下帷帽。
“瑾王殿下。”
邵准就着烛光擦拭匕首睨他:“明日就要宣政殿策论了,不好好在家熟读兵书,深夜来我瑾王府做什么?”
傅少奇上前:“瑾王殿下,臣是来问一件事的,您之前说,让臣藏愚守拙,好避人耳目,眼下臣是否可以……”
话音未落,邵准掀眸,目光深邃,坚定而韧。
上次万寿山夜里。
邵准找到遗憾落选的傅少奇后只说了一句话:“藏愚守拙,避人耳目,方可走到最后,你今日不是输了箭术,而是输在名声太大。”
傅少奇之所以被人设计抢走猎物,那就是因为他名气太大,不少举人对他满是敌意,都想着如何用手段赢他,于是成了众矢之的。
在你还没有足够的权利与你的能力相匹配前,你的本事非但不能使你保全全身反而会让你丢掉脑袋,只有当你有了权势后,才有施展自己报复的机会。
当即傅少奇如同醍醐灌顶般跪地求邵准帮他。
今夜他冒险来此地,就是为了问一句:“臣是否可以……”
邵准缓缓起身朝他过去:“机会只有这一次,傅少奇,明日,孤要瞧见你的本事。”
傅少奇惊喜跪地叩谢:“臣定当不负殿下所望。”
傅少奇这边前脚刚出瑾王府,皇帝那边就知道他深夜拜访瑾王的事了,前去查探的暗哨说:“明日便是当庭策论,傅少奇却行色匆匆的去往瑾王府,这实在是有悖常理,是否他们二人早有勾结?”
涎龙香香气袭人,皇帝撑着脑袋昏昏欲睡,他缓缓张口:“瑾王总算有了心腹之将,也不枉朕苦心为他经营一番了。”
“陛下早就知道此事?”
皇帝扯唇:“朕的这些儿子,他们平日里做了什么,朕心里都跟个明镜似的。太子,觊觎朕的皇位也就罢了,人却是个无用之才,恐难当大任;朕的其他几个儿子,连太子都对付不了,朕还能指望他们日后打理好朕的天下?瑾王嘛,生性浪荡不羁,却有着虎吞天下的气魄,他自小跟着高祖皇帝,耳濡目染,本事大着呢。”
“可是瑾王不是沉迷于美色声乐对皇位不感兴趣吗?”
皇帝掀眸冷笑:“不感兴趣?天底下就没人能拒绝这把椅子的,至于外界传闻的沉迷声色,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我与高祖皇帝的想法不一样,男人没有欲望,就没有动力和冲劲。女人,会成为他拥有一颗狼心的磨刀石。”
“所以陛下这是在为瑾王殿下招募可用之才?”
皇帝没再回,神情略显疲惫,轻轻摆手,示意暗探退去。
另外一边的瑾王府夜里又来了人。
“就前两天,朱夫人,噢不,是晏小姐,她坐了一辆马车出去,同行的还有经常跟着她的丫鬟。”
听到出去二字邵准微微皱眉。
那守城卫接着说:“不过傍晚又赶回来了。”
旺儿开口问:“你可瞧清楚了?”
“错不了。”将领说,“之前晏小姐就经常出城门,末将见过好几回,再说了,晏小姐生得貌美,见了一回人就忘不了。”
邵准掀眸盯了他一眼。
将领隐约感觉自己似乎是说错了什么话。
旺儿又问:“不是年下看得紧,她怎么出去的?”
将领说:“她手里有腰牌 。”
邵准:“谁的?”
将领马上回答:“好像是裘逸轩裘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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