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王殿下对您可好了。”提起这个,夏婵可就滔滔不绝了,她是亲眼见过邵准对晏汀的用心的,反正她没见到过这样痴情的男子。
“自从公主殿下您病了,瑾王殿下就日夜守着,您是不知道,您刚得这病那会儿,瑾王殿下把自己关着,一句话也不说,身上都快臭了,可唯独没忘记把您收拾得干干净净。”
“收拾……我?”最后一个“我”字,她问得极其心虚。
夏婵大概能看出邵准对晏汀的心思:“殿下与公主没有血缘关系的。”
“可……”晏汀杏水泛滥,声音越来越小,“可也不能对我做那种事啊……”
夏婵继续念叨:“瑾王殿下为了您还差点出家了呢。”
“出家?”这个确实是吓到晏汀的,堂堂王爷竟要出家?这是不是太荒唐了些?
夏婵昂:“对啊,大概是想着公主殿下没了,殿下打算此生不娶吧。”
晏汀呼吸猛的一滞。
他竟然对我如此……情深吗?
脑海里闪过那日男人满眼慌乱盯着她询问情况的画面。
小细节是骗不了人的。
看来瑾王确实是很喜欢我啊!
那之前的我喜欢他吗?
晏汀咬唇偷偷往镜中满脸都偷着粉红的女子瞧。
“瑾王殿下……”
闻声晏汀从镜子里看他,少年英气勃发自命不凡。
邵准拿过夏婵手里的木梳。
晏汀弹起:“我自己……”
邵准轻轻将头搁在她的肩上也将她摁回了位置,他深情款款的盯着铜镜里含苞待放的女人:“你病时,就是我替你梳的,以后,我也会这么替你梳。”
她的脸蛋立竿见影的又红了一层。
邵准暗暗偷笑。
没想到她病了之后这么招人怜爱……
“皇兄。”晏汀忽然想起什么,她仰着脑袋去看他。
少女脸蛋娇嫩,比以前更白更软了,再加上她失去记忆,看他的表情格外青涩,无形之中又在勾引人。
邵准垂眸看着她说:“不要叫皇兄,要叫我哥哥。”
晏汀不解:“为什么?”
大手顺着少女细嫩的脖颈慢慢抚摸上她光滑的下颌。
他凑近说:“你要叫我别人没叫过的,例如哥哥或者——夫君。”
晏汀:“……”
他这是……
“咳咳咳咳……”
邵准缓缓起身,晏汀强装镇定,来人她从未见过,不过有些熟悉,夏婵告诉过她,她失忆了,忘记了许多事。
嘉顺进来:“你可好些了?”
晏汀点点头:“嗯。”
嘉顺斜了邵准一眼:“皇兄方才对你说什么了?”
晏汀回想,瞬间害羞。
嘉顺公主饶是不用问也知道从邵准口里出来的一定没什么好事,准是又在趁机骗人了,上次李宝儿进宫来看晏汀时,就在门口听见邵准骗晏汀说——你以前最喜欢我。
从而直接导致失忆后的晏汀对他有着特殊的好感和依赖。
午后夏婵陪晏汀去御花园透气,路过小凉亭时正巧碰见了裘妃训人,裘妃如今在宫里的日子不好过,裘父已经被撤了丞相的位置,虽然被封了一个爵位,但有名无实,完全帮不上她忙,且这后宫王美人做主,王美人可比德裕贵妃厉害多了,每每想到此处,裘妃则是追悔莫及,这还不如让德裕贵妃掌权呢,也好过王美人这个狠角色。
前几日,王美人行了册封大礼,已经成功晋升为了王夫人,她就更没什么好果子吃,偏裘薇熙那丫头还尽给她惹事情,现在的裘妃对下人是动辄打骂。
一旁的裘逸轩不厌其烦的转头换视线,忽然盯着御花园里那一抹黄色的倩影时,整个人都亮了。
裘妃顺着看去:“那是谁?”
宫娥瞧了瞧:“是嘉禾公主。”
裘妃发令道:“带她过来见我。”
一听,裘逸轩按耐住雀跃,低头整理整理衣襟。
晏汀顺着宫娥手指的方向望到凉亭,而后与夏蝉从小石子路抄近路上小山。
“见过裘妃娘娘。”
裘妃斜睨她:“这是病好了?”
因为记忆的缺失,晏汀不晓得自己与裘家的恩怨,却也能察觉出此人不怀好意,又感觉左方一道炽热的目光,她皱着眉头去盯那人,那人慌不择路的赶紧躲开。
裘妃一拍桌子:“本宫问你话呢?怎么,你也瞧见本宫失势妄想骑到本宫头上来了?!”
夏婵忌怕的扯了扯晏汀。
晏汀却瞪着她。
裘妃直呼荒唐,抬手就要给她教训,谁知晏汀竟跑了,裘妃若非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也万万不会叫人去擒的,晏汀拎着裙子狂奔,带起一地的残花落叶,最后气喘吁吁的躲到皇帝身后。
“父皇,救我。”
皇帝:“……”
宫娥们促狭跪下。
晏汀噘嘴向皇帝告状:“有人要欺负我,父皇您要帮帮我。”
晏汀醒来的事,皇帝知道;晏汀醒来后与以前有些不同的事,皇帝也知道;不过都没有亲眼见过。
眼下竟……
皇帝低眸细细打量着她。
晏汀嗯了一声挑眉冲他喊:“父皇。”
这几声父皇喊得真是……
好吧,就当她的父皇吧。
裘妃见晏汀带着皇帝过来了,当场脸色苍白,她带着哭腔的跪下:“陛下,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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