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把话题拐走,让蓁蓁跟少帅走了呢?
果不其然,陈司令说:“所有人都害怕那个小兔崽子。”
陈琬这会儿当然知道这个小兔崽子指的就是少帅本帅。
她说:“小时候他来姑苏,我倒是觉得这孩子不错。后来大帅彻底让权,他打胜仗,一身血煞之气回归,就连我也不敢直视他。”
当时陈琬就在想,如果蓁蓁没有丢的话,那么应该也嫁过去了吧。
这样的一个男人,蓁蓁一定会怕的。
陈老说:“但是蓁蓁不怕他。”
反而,还十分依赖他。
这一点,时蓁自己可能都没看出来。毕竟舟其琛给了她足够的尊重和足够的话语权,让她一点也不像依附男人而生的菟丝子女人。
陈琬说:“是啊,这就足够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他们当长辈的,只管撑起这片天,让孩子们可以幸福成长就足够了。
陈老听到这话,又开始吹胡子瞪眼:“这就足够了???”
陈琬:“……?”还缺啥?
陈老说:“那小子现在一穷二白,谁给他的勇气娶蓁蓁?”
陈琬:“……”
陈老继续说:“难道让蓁蓁嫁过去给他洗手做羹汤不成?敢委屈我孙女,也要问问我的枪同意不同意。”
陈琬:“……”有道理。
·
京北城,时家。
时家家主时方锐回到家,发妻就迎上来,挂着笑容:“老爷,您回来啦。”
才走近几步,就发现这味道有点不对劲……有股骚臭味。
时方锐被吓得失禁两次,身上的味道能好吗?
夫人本想后退,但时方锐却飞快地上前几步,走近了妻子,语气阴森凄凉:“怎么?嫌弃我?”
“不敢,妾身不敢。”
“不敢怎么不看我?”
夫人忙看向他,但是这次凑得近了,时方锐身上那股臭味就更加明显。
正好这会儿一个道士模样的人从前院出来,朝大门口走去。
时方锐问道:“那个人是做什么的?”
——当然是夫人找来给她治病让她可以重新生育的。
为此,这位夫人还把时家的钱都掏空了。就连当初大帅府给时蓁的聘礼,都花的一干二净。
少帅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人,行走江湖多年,骗一骗这种没见过世面只知道宅斗的妇人呢,简直是小菜一碟。
夫人说:“不知道,可能是二丫头搞来的吧。”
时方锐一听是庶女叫来的,倒是宽容了不少,只是一想到时家马上就要彻底完蛋,而这个罪魁祸首就是抢了陈老孙女的人。
时方锐说:“你管理后宅就是这么管理的?随随便便什么人就能进屋?万一他有歹意,你担当得起吗?”
发妻已经快要被时方锐身上的味道给熏晕了,此刻还得应付时方锐的问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推开时方锐,往后走几步。
结果时方锐却又非要追上来,而且时方锐居然跟发狂了一样,揪着她的头发就打人。
“我让你管理内宅,让你不好好教育子女,让你整天想着抱别人的孩子!”
女人的头发用极为精细的法子盘在脑后,牵一发而动全身,时方锐这么一薅,简直要把头发从头皮上拽下来!
女人的尖叫声从前院传来,时府的下人和主人们全都涌过来。
“啊啊啊,疼啊!老爷你放开我!”
时方锐狞笑着:“放开你,谁放过我?”
随后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说:“我时方锐,今日休妻!”
虽然这年头离婚不叫休妻,叫和离。但对于无数沙文主义的男人来说,他们根本不管什么女权,他们依然三妻四妾,不想要媳妇儿了就休妻。
那个女人刚刚还打算狂喜的告诉丈夫自己可以怀孕了,就算年纪大了,也想要给丈夫诞生一个血脉下来。
可丈夫回来后却根本没有问她为何如此欣喜,直接就劈头盖脸的一顿打骂……
还说要,休妻。
“啊!为什么要休我!我没错,我是你的正妻,持家二十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不服,时方锐,你是不是在外面又有人了?你抬回来,我和姐妹们都跟她们和好好相处!”
时方锐却对管家说:“堵住她的嘴。”
一纸休书很快写完,那正妻被人强行拿住手腕按了指印。
在场的人都没说话,那几个姨太太拿起手绢捂着嘴,不知道在偷笑还是做其他的。
时方锐看着这个偌大的时家,心中悲戚顿生。
时家,马上就要倒了。
倘若时光可以倒流,人有后悔药可吃,那该有多好。
只可惜,所有人都得为自己做的错事负责。
时方锐一个庶女的年纪还小,她抱着娘亲的腿:“姨太太,爹爹的眼神好可怕,怕怕。”
连孩子都发觉了,他们这些大人居然只是沉浸在‘夫人要走了’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中。
被孩子一提醒,所有的人一下子都回过神来。
对了,为什么时方锐的神色这么可怕?
时方锐说:“家仆遣散,帐房先生清点财产……”
话音还没落,以为夫人挪用家里银钱事情被发现的账房先生已经跪下。
头哐当哐当的磕在地上:“老爷,不是我啊,是夫人非逼着我把家里的钱都给挪出去的啊!真的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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