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五百块钱在许明砚的概念里跟五分钱差不多,却是让徐乔和黄毛儿俩个人又为了难,进货钱都砸进去了,不要说五百,两百现在也掏不出来。
许明砚见俩人仍旧一脸为难,脸色不由沉下来,他最讨厌得寸进尺贪得无厌的人。
徐乔见他变脸,急中生智,大声道,“哥,哥,您别生气,我们哥儿俩现在真没这么多钱,不过附近有家医院,那里可以卖血,以我以往的经验,我们哥俩儿一人抽几管儿,肯定能凑够五百!”
这话听得许明砚眉头蹙起,无端升起一股邪火儿。
徐乔也是被逼急了,话一出口就恨不得吞回去,搞得好像对方逼着他们卖血一样。
许明砚倒不是因为这个生气,他气得是徐乔卖血像卖大白菜一样随随便便的口气,他家子睿像琉璃珠子一样小心翼翼呵护着唯恐出一点儿纰漏,眼前这个这活蹦乱跳,拥有无比健康的身体,却是完全不把身体当一回事儿。
他冷冷道,“500块钱就想到卖血,是不是五万块钱就可以卖肾了?”
徐乔怔住,脑子里下意识闪过一个念头:那肯定不行,血是再生资源,肾没了可不能再长一个出来。
许明砚莫名烦躁,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了,跟个不相干的人瞎耽误什么功夫。
原本他也没想着让徐乔负责,一来当着老中医一家子的面儿,不好意思表现得为富不仁,二来维修费用对普通老百姓确实有点儿高,他自己又不差这点儿钱。
转身跟老中医一家客气道别,拽车门儿,上车,油门儿一踩,扬长而去!
被晾在一边的徐乔:“……”
卷毛儿长出一口气,凑到徐乔跟前,拿胳膊肘碰了碰他,“操,刚才演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这可怜巴巴的劲儿把我都看心疼了。”
徐乔没吭声,伸手摸了把后背,摊开手给他看,手里一片潮亮亮的汗渍,“你以为老子演戏呢,吓出一身冷汗,几万块,开玩笑呢!”
卷毛儿沉默了。
徐乔却是呵呵一笑,“瞧你那蠢样儿,逗你玩儿呢,老子是吓大的吗,要想骗别人,就得先骗得了自己,懂吗。”
话是这么说,刚才一番表现到底几分是演出来的,就只有徐乔自己心里清楚了。
许明砚开着车,一路上脑子里都是徐乔的影子,这个小孩儿看起来实在是太面善了,总觉得是在哪里见过一样,就是想不起来。
到了酒店,站在洗手池前洗着洗着手,他怔住了,突然就明白为什么刚才那小孩儿看着眼熟了——这特么长得像自己呀。
不会给子睿说中了吧,
自己在外边儿还真有什么沧海遗珠?
这绝对不可能!
他年轻的时候虽然风流,但每次都采取措施的,除了……。
那也不可能,以那个女人的性子,真怀了他的孩子第一时间就是去打掉。
他和她所在的世界都离那孩子太远了,根本不可能发生什么交集。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荒唐的念头一闪而过,并没在许明砚心里掀起太多涟漪。
出来这么久,也该回京了。
徐乔和卷毛儿的小生意还没开始做,院儿里看热闹的人就已经扎堆儿说闲话了,徐国民是个大嘴巴,爱显摆吹牛,儿子这边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到处跟人说徐乔从南方进了好多货,要干买卖当老板了。
院儿里就有那些爱说风凉话,且喜欢把风凉话说到人家脸上的人,见着徐乔,就用一种似笑非笑充满鄙夷和恶意的夸张口吻,叫他小徐老板。
这种人徐乔见多了,蹬鼻子上脸,你越是谦虚,对方越是咄咄逼人,他可不吃一套,淡淡一笑,轻描淡写道:“借您吉言,那我可得争取早日发财。”
对方阴阳怪气,“那敢情好,发财了也让我们这些邻居沾沾光呗。”
徐乔毫不手软怼回去,“没问题呀,不过您得先回家磕头烧香去,求着你们家财神爷保佑我先发了财再说。”
相对于徐乔的“文明”,面临同样的刁难,卷毛儿就简单粗暴多了,直接开启混混本色,“滚你妈的蛋,老子发不发财关你屁事儿,少跟着儿不怀好意唧唧歪歪,信不信老子抽你。”
一番准备之后,徐乔和卷毛儿开启了自己的创业之旅第一站——夜市地摊儿。
第19章 不好意思,我有主了
徐乔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不过这次他还是忍不住迷信了一回,和卷毛儿一起精挑细选了个黄道吉日——开张!
刘大柱跟着一块儿凑热闹,一边帮着铺摊子,一边儿抱怨他俩玩儿不带上自己,徐乔斜他,“现在加入也不晚,你舍得电力局那金饭碗吗?就算你舍得,你家里人能同意?你一个穿鞋的,能和我们俩个光脚的比吗。”
刘大柱被堵得没话说,卷毛儿则显得很为刘大柱着想,“柱子,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吧,要不一会儿看我俩哗哗赚钱,心里多难受呀,你那红眼病再犯了,不值当。”
刘大柱没好气地伸腿踹他,“你特么这张嘴就不会说点儿人话。”
三个人说笑着,货还没完全摆好,就有人上前来问价了,徐乔进的货都是生活快销品,家家用得上不说,关键王老板那小舅子给的确实都是南方那边才时兴起来的畅销好货,北方这边不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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