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戴里克今晚是又翘班了?还是看见庄园里这么多陌生人,害怕得不敢进来?
时间就这样在忍耐和胡思乱想中一分一秒过去,助眠药也开始了它的作用,芙洛拉眼皮逐渐变沉,终于感受到了睡意。
……
一阵风吹过,床边的纱帐徐徐飘动。
床中央躺着的少女已经熟睡,黑发红眸的少年踱步走了过去,脚步声虽轻,在静谧的房间里却清晰可闻。
五感发达的芙洛拉显然在睡梦中听到了,不过她也只是皱了皱眉,不耐地翻了个身,夹紧被子。
银白长发压在身.下,少女的身形纤瘦却不瘦弱,该有的地方丝毫不含糊,雪白的皮肤泛着点点薄粉,仿佛诱.人采摘的成熟蜜桃。
这样的画面别说是男人了,恐怕就算是女人看到,也会忍不住面红耳赤。
可对于某些存在来说,这只是一具人类的肉.体而已,与其他类似的生命体毫无差别。
修长的手指撩开纱帐,男仆装的少年在床边坐了下去,暗红瞳仁没有温度,静静望着芙洛拉的睡颜。
沉默在空气中飘荡了许久,少年轻声开口:“你果然,喜欢王子,是么。”
很遗憾,他又全看到了。
他今天没有迟到,准时来到了庄园,可看到的却是好多人围绕着她,一起从外面进来。
然后他又看到尔文握她的手。
再然后,他出现在了这里。
唉,明明不久前才决定要对她好,不再欺负她的。
可她总是让他烦躁得很。
少年纯白衬衣的后方缓缓翘起,钻出一根泛着点点莹蓝的透明触手,在黑暗中像条出洞的毒蛇,蜿蜒前行,触手末端最终悬停在芙洛拉的面颊上方,不过半寸。
犹豫片刻,落下。
“你今天,很烫。”黑发少年轻声低语,触手在芙洛拉的脸上缓慢地抚摸,就像他之前做过数次的那样,以近乎温柔的力度,在两颊的皮肤上划出一道道水渍。
芙洛拉皱了皱眉,唔了一声。
触手末端顺着下颌线条往下,来到脆弱的脖颈处,这里的皮肤更加脆弱,下面淡青的血管形状隐约可见,柔软的触手在皮肤上来回摩擦着,带给忍受高温的人带来一丝清凉。
睡梦中的芙洛拉像是口渴的人遇上甘泉,无意识地伸手握住了冰冷的触手,掌心传来一阵清爽,她舒服地长舒了一口气。
她舒服了,床边的人却身子一僵,呼吸滞了一瞬。
“想做什么?”黑发少年面色有些古怪地盯着她,问。
毕竟是睡着的人,芙洛拉能做的也仅此而已了,她虚虚握着触手,贪婪地汲取上面的丝丝凉意。
“喜欢?”少年的声线清冷,在此刻却像引人堕落的妖魔,带着种不易察觉的诱惑。
当触手染上芙洛拉掌心的温度,不再凉爽后,她再次皱起了眉。
少年这才隐约明白些什么,于是白衬衣下方又钻出一根触手,冰凉的,还没有被捂热的,就这么直接贴上芙洛拉的大片肌肤。
“给你。”他道。
冰凉的触感令芙洛拉在睡梦中感到极度舒适,就像炎热沙漠里浇下的雨水,她微不可闻地喟叹一声,雪白的双臂缓缓环抱住这根救命触手,不住地往上面蹭着。
神不是大度的,恰恰相反,神最讨厌贪得无厌的人,但黑发少年在面对这个女孩时,容忍度似乎总是没有下限,总想一味地让她满足。
他又给了她一根触手。
一开始只是为了让芙洛拉好受一些,可慢慢地,黑发少年发现自己变得有些奇怪。
说是舒服,却又好像难受,身上不知哪里似乎很痒,却又莫名地不想停止这种接触。
……
夜晚漫长,此起彼伏的呼吸逐渐变得绵长沉重,像一首即将演奏到高朝部分的合奏曲。
窗外投进来的月色下,少女的四肢和腰间各缠着一根透明触手,仿佛掉落了蛇洞,被饥饿了许久的毒蛇一哄而上,可通过她细微的表情变化可以得知,她现在并不痛苦,反而比刚刚要好受得多。
可是,少年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歪着头看芙洛拉,她似乎还有哪里不大舒服,那双匀称修长的腿总是努力想往中间凑,也不知是想做些什么。
观察了许久,暗红眸子的视野中忽然闯进来一抹晶亮,好似月色下的粼粼湖光。
“这里?”他问。
当然没有人做出回答,于是触手试探性地探了出去。
……
挤压造成的压迫力传来时,少女紧闭的双眼忽地睁开,那双眼睛像是成色最好的翡翠,布满水光,带着几分似梦似醒的迷离。
芙洛拉在夜晚不能视物,按理说此刻该是什么都看不到的,可她偏偏就是看到了。
暗红与碧绿的眸子在黑暗中对上。
芙洛拉想,果真睡前不能胡思乱想,想什么梦里就出现什么。
她呜咽着流出泪水的时候,柔软的床铺发出细微的震颤,少女红润的唇微张,发出似叹似喘破碎的音节:“对……不起。”
对不起,小傻子,在这种时候脑海中出现的画面是你。
可千万不能让他知道了,不然,他一定会厌恶她的吧。
不知这句话触动了哪根紧绷的弦,又或许是因为她的声音本身,黑发少年的衬衣后快速地再次钻出一根触手,从柔软唇瓣的中间挤了进去,堵住那些即将出口的话语和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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