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床边,把烛台凑近那女人的面前。
一张死不瞑目,狰狞至极,并且脖子还诡异地歪着的女人脸瞬间占据了视野。
三秒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
爱玛和莉莉娅齐声喊叫了起来,俩人好歹也是骑士,反应速度也是极快的,莉莉娅一边喊着,一边还不忘飞速把蘑菇头的尸体扔下了床;爱玛也不逊色,一边尖叫一边小跑过去,在蘑菇头的尸体上狠狠踹了几脚。
正在做不可描述梦的芙洛拉猛然惊醒。
“……怎么了?”她脸上泛着可疑的红晕,迷茫地看着抓狂的两人,“你们怎么来了?”
房间里的灯光被点亮。
三人在彻底看清尸体是谁后,齐刷刷地愣住了。
莉莉娅咽了口口水,问:“小姐,这是……您做的?”
由于尸体已经被扔得挺远,芙洛拉看见时只是被吓了一跳,准确地说,她现在还没能从春.梦中完全脱离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比起眼前的一切,刚才的梦似乎更加真实一些,她又梦到自己和长着戴里克的脸、有着罗伊声音的人做羞羞的事情了。
只不过这一次,那个人背后还长着触手,他不停用触手勾缠着她,还说了很多令人脸红心跳的骚话。
……啊啊啊啊啊!她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芙洛拉红着脸摇头:“不是我,我一直在房间里睡觉。她不是你们两个杀死的吗?”
爱玛和莉莉娅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帝国的骑士才不会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杀人,并且她们不可能把尸体放到小姐的床上。
虽然不知道做这事的人是谁,总之一定是个大变态。
爱玛犹豫着问:“小姐,您……睡觉的时候有抱东西的习惯吗?”
“没有啊。”芙洛拉摇头否认,“怎么了?”
莉莉娅给了爱玛一个眼神,爱玛立刻懂了,尬笑着把这话题糊弄了过去。
这尸体原本是在小姐床上,并且小姐还抱着它睡觉的事情,就让她们烂在肚子好了。
小姐要是知道了,不得恶心得把早饭都吐出来?
爱玛和莉莉娅开始收拾尸体。
芙洛拉在她们背过身的时候,偷偷掀起被子看了眼自己的睡裙,湿乎乎,黏腻腻的,但好在没有像上次那样把床也弄脏。
芙洛拉既羞耻,又十分纳闷,梦里她热情地抱住了对方,和他好一阵耳鬓.厮磨,那感觉是那么真实,所以才……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而且醒来之后,她竟然感觉怀里空荡荡的,就像少了些什么似的。
太奇怪了,她最近做梦真是越来越真实了,看来应该找个时间让老医生帮忙看一看,这是不是催.情.药留下的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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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闹了这么一通,几个人再睡下时已经是凌晨四点,正是约好的暗鲨蘑菇头的时间,不过现在已经完全不需要了。
只睡了不到两小时,她们大清早又被一阵噪音给吵醒了。
芙洛拉挣扎着睁眼,怒气冲冲地走到窗边查看。
只见庄园附近的路边,还有湖畔附近都来了好多人,看穿着打扮,应该全是香雪兰宫的下等帮佣,专门做粗活重活的人。
芙洛拉的继母唐娜现在就是这个身份。
帮佣们用木板车装了好多圆柱状的木头,还有一些类似灯罩的罩子,正在月光庄园的附近打桩,监工的总管嗓门不小,还有施工时不断发出叮咣响声。
行了,这一觉是别想再睡了。
芙洛拉于是直接起了床。
经过一番询问,才知道宫里准备在湖畔安装路灯,夜晚用来照明,据总管所说,由于月光庄园离湖畔很近,所以也顺便给装上。
芙洛拉看着围绕了庄园一圈的路灯,心想这“顺便”顺得也太客气了点。
“请问,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芙洛拉问总管。
她正好好久没看见唐娜了,甚是想念呢。
总管堆笑道:“所有人都在这里了,神妃大人。”
芙洛拉点了点头,视线搜寻起唐娜的身影,就在这时,身后的爱玛忽然伸手拦下了个人。
“你是谁?找我们家小姐有事吗?”爱玛问。
“我……你们家小姐是我女儿……”
芙洛拉听到声音,回头望去。
只见一个面容憔悴、衣着破旧的妇人站在那里,大半个月不见,她竟像是老了十几岁一样,鬓间冒出了不少花白的头发,望着芙洛拉的表情有些细微的胆怯,眼神却殷切得令人反胃。
这不是芙洛拉的好继母唐娜吗。
芙洛拉整了整手上的长手套,又拨弄了一下耳朵上的翡翠耳环,优雅一笑,说:“这个奶奶是谁啊?怎么随便乱认女儿?该不会老年痴呆了吧?”
莉莉娅立马上前驱赶唐娜:“请你离开这里。”
唐娜:“……”
唐娜磨了磨后槽牙,忍不住提高了声线喊:“芙洛拉!你居然连你的母亲都认不出了,你的良心都去哪儿了?别忘了你能有今天,都是多亏了谁!要不是我把你送过来,你……”
“我会在这里打扮得光鲜亮丽,每天数着日子等待死亡吗?”芙洛拉讥讽地接话道。
唐娜喉头一哽。
周围有不少人已经向她投来了视线,虽然表面不说,但人们嫌恶鄙夷的眼神却是藏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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