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里克眨眨眼,“我知道,刚刚看了。”
芙洛拉顿时想起什么,她看向自己被翻乱的桌面,那份被她藏好的手稿不知被哪个小贼摊开了摆在那里,她恼怒地瞪他:“你偷看我的东西!啊……”
-
年轻人一旦冲动起来,做出的事情可能会让自己都难以相信。
虽然芙洛拉自认活了两辈子,心态早已不再是懵懂的小女孩,她知道自己作为年长的姐姐,理应在这种时候好好克制,但也许是眼前的少年今天太过热情,又也许是他们都早已将爱意压抑了太久,此时的一切冲动竟都显得有些顺理成章了起来。
骨节修长的手指勾住了她纯白的领口,芙洛拉不想浪费一件衣服,她重重捏了两下戴里克的后脖子,像是在提醒不听话的小狗狗。
戴里克吻到一半被迫中止,他的舌头忘记收回去,一点湿红的舌尖呆呆地留在外面,看着更像小狗了。
芙洛拉有点想笑,世界上怎么会有他这么可爱的小呆瓜呢。
简直可爱到……让人心甘情愿答应他任何事。
……
芙洛拉垂下头,咬唇看着黑发柔软的脑袋,忍不住唤了一声:“戴里克!”
“叫我什么?”戴里克的语气和脸色沉了几分,就着蹲着的姿势仰起头看她。
分明是个仰视的动作,却也能叫他做得压迫感十足,芙洛拉脸上一热,咬着唇,“宝贝……”
少年暗红瞳仁中的眸光一暗,他起身将人抱了起来,用得却并不是公主抱,而是直挺挺地抱着,一手放在她的身后,一手勾住她的一侧腿弯,凭借着身高差,硬是将人成功抱离了地面。
芙洛拉惊叫着搂紧他的脖子,“戴……宝贝宝贝,别这样抱我,要掉下去了!”
-
室内光线昏暗,空气闷热。
芙洛拉有些失神,雪白双臂游蛇般地向上攀去,揽住少年的脖子。
戴里克本就紧绷的弦几乎要断掉,他沉沉呼出一口气,抬起头却发现她眼睛正盯着自己腰上的绷带。
他上身的衬衫扣子解了一半,散散挂在身上,俯下身子时,绷带的颜色和衬衫融为一体,所以她直到现在才察觉。
芙洛拉微微支起身子,担忧地问:“宝贝,你腰上有伤?”
戴里克:“……”
不是伤,是怕触手冒出来。
芙洛拉的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不行,腰上有伤不行的,宝贝,你先……你先下去。”
怎么可能下去。
箭已经搭在了弦上,不得不发,怎么可能临阵收手。
绷带这件事情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戴里克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一把按住芙洛拉的肩膀。
芙洛拉疼得渗出生理性泪水,碧眸中泪光晶莹闪烁,她略微哽咽地说:“宝贝你受伤了……不行……”
戴里克垂下头吻她,开始耍赖:“不。伤快好了,一点也不疼。”
芙洛拉既疼又心疼,她知道此时此刻这种要求确实难为人了些,可这挡不住她心疼他的腰伤,她伸出手,摸上他腰间的绷带。
粗糙的绷带环绕少年劲瘦的腰肢,也不知里面受了多重的伤,才缠成这个样子。
她不由地开始反思自己,之前她明明注意到过他有腰伤,当时她为什么没有立刻带他去见医生呢?说不定他一直都在硬撑,她怎么可以因为他说一句没关系就转头忘掉。
想到这里,她努力止住了抽泣,她想,比起他受过的苦,自己这点疼又算得了什么呢。
……
芙洛拉垂眼看着他,说:“小心伤口。”
戴里克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伤口”,他忽然感到有些内疚,但这种内疚很快转化成更浓烈的情绪,他雨点般细密的吻带着力道,成为乐曲间轻盈的伴奏。
少年的身体结实有力,芙洛拉半睁着眼,看到他胸膛和腹部分明有力的肌肉形状,还有愈发鲜明的腿部线条。
她一边被迷得脑袋发晕,一边在心底唾骂自己,她这是都干了些什么?
他明明还这么小啊……
少年的脸颊像是浸染了晚霞,晶亮的唇不断微微开合,声音悦耳低沉。
他吻住她的唇,撬开唇齿,和她舌尖勾.缠,这个吻绵长温柔,芙洛拉忍不住闭上眼睛。
唇分时勾出一道晶莹的银丝,少年的眼神迷离惑人,动情的样子和她梦里那个男妖精别无二致,不知过了多久,他趴倒下去,湿黏的手指温柔地轻抚她的脸蛋,他嗓音微哑,“甜心……”
-
下午四点,房间已经昏暗到芙洛拉无法看清周身的程度。
她裹着被子躺在床上,合着眼假寐,戴里克扣好了白衬衣的全部扣子,他下去给她倒了杯茶。
茶水早已凉了,他眉头皱了下,说:“我去拿热的。”
要多喝热水,不能喝冷水。
芙洛拉嗯了一声,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等他的身影毫无留恋地从房间离开后,她才猛地睁开眼,恼怒地瞪向房门方向。
怎么回事,他怎么可以这么冷淡?
就不会给她个亲亲再走吗!
芙洛拉用被子蒙过头,开始生闷气。
另一边,戴里克拿着茶壶出门后,在楼梯拐角碰上了爱玛。
爱玛正想问问芙洛拉晚餐主菜吃什么,见戴里克出来了,她便想着让他直接去传个话,谁知一侧身,就看到他脖子上那些不规则的红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