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好。”
紧跟着又很客套的说:“楼道里应该装了监控,你可以把物业的电话发给我,我去问问能不能调监控。”
这话说的乖巧礼貌,无比客气。
江措换好了鞋, 砰的一声关好房门,“锁好门, 哪儿都别去。”
他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比先前要重。
严肃的, 冷静的。
宁樱怔了几秒,好多年没听过江措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和她说话。
他不怎么笑的时候,摆着张冷冷淡淡的脸, 其实很凶。
有点叫人害怕的霸道强势。
江措已经跑楼梯去了车库。
宁樱听见了引擎启动的声音, 通话一直没有挂断。
江措怕她没有听清楚自己说的话, 他耐着性子又重复了遍:“谁来敲门都别开, 等我过来了再说。”
宁樱略作思索:“好的。”
顿了顿,她说:“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话音落地, 宁樱准备挂断电话。
江措打断了她, “别挂, 不差这点话费。”
“噢。”
宁樱毕竟涉世未深, 以前也没有一人独居过的经历。对这个社会还是欠缺了些防备心。
她没有想过小贼去而复返,她能怎么办。
宁樱将显示正在通话中的手机放在被子上,自己则弯腰蹲在床头柜前细数自己的财产损失。
家里没有备用现金。
也没什么贵重物品。
检查了几遍后,总共丢了价值不超过五千块钱的物件。
一个两年前买的ipad,还有一对新出的蓝牙耳机。
和几张她的毕业单人照片。
宁樱渐渐锁起眉头,不明白小偷为什么要偷她的照片。
难道是熟人作案?可是在苔青,真的没几个人知道她的住址。
“宁樱。”江措忽然在电话那头叫了她的名字。
“嗯?”宁樱想了想:“我在的。”
“嗯,我还有两分钟就到。”
江措的车速很快,车载导航不断响起限速提醒,他充耳不闻。
好在已经过了工作日的出行时间,道路畅通。
“好的。”
江措有钥匙,开门之前还在电话里和她说了声。
随即才挂断了电话。
江措的目光在客厅里环视一圈,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要好点,他没问丢了什么东西。
“你这几天都不在家?”
“对,工作比较忙,和同事住的酒店。”
江措挑眉:“住了几天?”
宁樱:“三天。”
三天不在家,时间不能说太久。
江措似笑非笑的:“同事男的女的?”
宁樱有些费解,家里被偷和她的同事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
尽管不懂他的意图,她还是照实回答:“你见过的,余筝。”
江措拖着声,“原来是她。”
他似乎才想起来要问家里丢了什么东西,“被偷了多少钱?”
宁樱摇摇头:“没有钱,几张照片和一些电子产品。”
江措的目光顿住,眼神漆黑深邃,冷不丁吐出两个字:“照片?”
宁樱和他的反应差不多,也是很吃惊的,“嗯,你说会不会是熟人?”
江措抬起眉梢 ,“你在这儿最熟的人不就是我?”
“……”
江措沉着脸,眉眼冷淡的模样瞧着很有距离感,紧锁眉头,严肃地问:“什么照片?”
宁樱思索片刻,“我毕业的时候,同学帮我拍的纪念照。”
江措的声音还是没睡醒后的低哑,他想了想:“穿着棉白裙子的那套照片吗?”
宁樱惊诧抬眸看向他,迟疑半晌,她问:“你怎么知道?”
她不记得自己有将这套照片发过朋友圈。
况且,毕业的时候。
她和江措还不是微信好友。
江措看着圆眼微睁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我半仙,会算命。”
宁樱:“……”
“偷了几张?”
“七八张。”
“单人还是合照?”
“单人。”
江措的脸色越问越难看,多半是小偷看见照片觉得她漂亮临时起意顺道偷走。
这样实在就危险。
保不齐他日后会动歹念。
宁樱看见他脸色阴沉,清冷眉眼间难得存着几分冷锐的戾气,面无表情,有些骇人。
他怎么忽然间就那么不高兴了?
难道她说错话了吗?
宁樱认真回忆自己刚才的言辞,并没有不妥之处。
待余光瞥见客厅玻璃柜里的手办,她才恍然大悟。
刚签完租房合同的时候,顾舰明特意提醒过她,这面柜子里的手办是绝对不能出差错,说就相当于江措的老婆。
宁樱连忙和他解释:“江措,我检查过了的,你的手办没有少。”
整间屋子最值钱的就是他这个柜子里的手办。
因为上了锁,又是砸不烂的防盗玻璃材质,才幸免于难。
江措连看都懒得往柜子的方向看,他好像并不是很在乎这面值钱的柜子,“没事,不重要。”
宁樱迟疑几秒:“这不是你老婆吗?”
江措的眼神瞬间变得幽深,她又连忙解释:“我是听顾舰明说的。”
江措扯起嘴角,挂在唇边的笑意稍微显出几分漫不经心:“我老婆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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