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深捏着拳,摇了摇头。
施冬尔动了动脚,很疼,她眼里,瞬时多了一层水汽。
江若水把人横抱而起。
只不过,在把人抱起来后,忽然之间,震感再度袭来。
比之第一波的震感,有过之而无不及。
施冬尔经历过地震的可怕,脸色又白了一丢丢。
江若水立马就抱着人原路返回。
施冬尔搂着江若水的脖子,突然问了一句:“你怕不怕?”
“怕什么?”
“和我死在这里。”
江若水专注着往前跑,明明震得人都站不稳,偏偏,他还能抱着施冬尔,走的很快:“怕就不会来了。”
“你是不是喜欢我?”
“是。”
“很喜欢吗?”
“很喜欢。”
以前的江若水很避讳男女之情,可他发现,如果这个人是施冬尔,他可以尝试去学习怎么对她好,怎么爱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地震的缘故,施冬尔问什么,江若水就回答什么,脚痛的要命,甚至地震又来了,她仍觉得欢喜。
只不过,这欢喜不到一秒,就又出事了。
在上一次仍坚挺住的仓库,随着这一次的余震,终于坚挺不住,崩塌而下。
硝烟滚滚。
烟尘弥漫。
顶头有一块巨大的木头随着玻璃石块砸落。
江深看到这一幕,他觉得,江若水一定会抛弃施冬尔跑掉的。
一定会。
如果抛弃累赘一样的施冬尔,江若水一定能躲的过,如果不抛弃,两人皆可会被压在下面。
只是,让江深意想不到的时候,江若水的第一反应是把施冬尔推出去,推到两米远的助理那里,而他,则是陷入里头,不知生死。
助理把人拽离那个地方。
原本一直没有落泪的施冬尔看到这一幕,眼泪忍不住滚落,声音歇斯底里:“江若水。”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轰隆隆的巨响。
房子坍塌后,地震随之也再次停了。
这次,江若水分明被压的很深,比她刚才的还要深。
施冬尔不顾腿痛,跑到江若水被压住的那个位置,一边哭,一边挖。
“愣着干什么,跟着施医生挖呀。”
就是不知道他们江总有没有施医生幸运。
这次,着实是压得很深。
他们挖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他们的江若水。
好在,不会儿,居然是救援队的人来了。
其中,带头的,是他们公司的大客户,滕川先生。
滕川先生穿着救援的服装,吆喝着一群人到废墟那儿挖人。
...
十分钟后,一辆直升飞机盘旋在旺仔码头上方。
一条绳子从上面放下来,苏眠顺着绳子,从上面下来。
等她抵达地面的时候,江若水已经被挖出来,他并没有比施冬尔幸运,一条钢筋,插在他身体里,血源源不断的流着。
看到这一幕,施冬尔的心都要碎掉了。
她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上去探了探江若水的鼻息,还有气。
施冬尔作为医生,明知不该慌的,可是她的手,抖得厉害。
这个钢筋插得很深。
这个手术的风险很高。
她更怕江若水熬不住。
不过,好在,在看到苏眠踏光而来的时候,她扯开嗓子,哭喊:“眠眠,救救你哥哥。”
此时,救人中心因为地震,搭起来的帐篷全都倒了。
可人群,聚集在空地,等待着地震过去。
地震过了之后,听说不会再有余震,他们才把倒下去的帐篷给重新搭起来。
很快,一辆直升飞机在附近降落,紧随,飞机上,搬下来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施医生跟在一旁。
“冬尔,喊几个护士来帮忙。”苏眠冷静不已。
“好。”
施冬尔脚是受伤了,可她没有立刻接受治疗,而是撑着一根棍子,一直在张罗着江若水的手术。
痛又如何,眼下,江若水的命最重要。
苏眠进到帐篷里去,检查哪些医用仪器,能用,没有被压坏。她带上手套,口罩,穿上蓝色防菌服,在所有人准备的差不多时,她出声:“准备手术。”
施冬尔由于受伤,帮不上忙,她站在外面,愣愣的,像个木头人。
滕川先生喊来其他医护人员,让他帮忙处理施冬尔的腿。
暗处,江深在打着电话:“江若水有没有问幕后主使是谁?”
“那个男人压根就没问,只关心施家大小姐在哪,我告诉他以后,他就直接去了旺仔码头。”
“你现在在哪?”
“自然是离开乐城这个鬼地方了。”男人在电话那头骂骂咧咧,“你放心,我绝对没有泄露和你的买卖,再说,你妈,可是以你爸的名义接洽的我们,就算事情泄露,也是算你爸的头上,对不对,和你有什么关系。”
“钱我已经拿到,我带着我兄弟肯定跑的远远地,不会被他们抓到,不会坏你江少爷的好事。”
“那就好。”
然而,江深做梦都没想到,那头打着电话的男人被关在一辆车里,腿上的伤还没处理,脸色白的跟墙一样,而旁侧,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拿着一把刀正对着他。
这次乐城的地震,很快在网上传开,童雪那边,有收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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