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道:“分明是你欲行不轨,行凶过程中被人击中,之后你恼羞成怒,所以才把人杀了!”
“大长公主言之有理。”霍大人及时地拍了个马屁,又道,“秦二公子还是说实话吧,现在人赃并获,容不得你抵赖。”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没杀人,没杀人!”秦祎抱着脑袋嚷嚷起来,“都说霍子清霍大人是清官,依我看,不过是个靠栽赃嫁祸才能破案的糊涂虫罢了……”
“一一!”秦老夫人喝了一声,“有话好好说!”
“祖母,人真不是我杀的,我都不知道死的是谁,死了几个,他们非得冤枉我,呜呜呜……”秦祎委屈地大哭起来。
秦老夫人道:“你的小厮呢,你被人打了,他在哪里?”
秦祎的哭声小了,目光有些茫然,“是啊,铜钱呢,他去哪儿了?”
安顺郡王冷笑一声,“估计是主子杀了人,怕背黑锅,吓跑了吧。”
睿王世孙道:“什么样的人都有,这不无可能。”
这时候,仵作和几个捕快从内室出来了。
霍大人问道:“情况如何?”
仵作道:“蔡姑娘被人用手掐死,婢女被绳子勒死,如果所料不差,大抵是腰带一类的东西。死亡时间在一个时辰之内。”
捕快禀报道:“霍大人,屋里铺着青砖,大概刚打扫过,很干净,凶手没留下任何脚印,地面上有碎花瓶的残片,条案、八仙桌都在原处,嫌犯和死者没有打斗过的迹象。”
也就是说,一无所获。
霍子清挠挠头,来回踱了两步。
安顺郡王又道:“能徒手掐死一个大活人,凶手力量不小。听说秦二少练了十几年功夫,对他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小厮见婢女砸自家主子,就用腰带把其勒死了。”
睿王世孙附和道:“一定是这样,事实非常清楚,没什么好查的。”
他话音将落,一个太监推搡着一个小厮从林间小径上走了进来,“大长公主,这人自称是秦二公子的小厮,一直在园子里乱转。”
“少爷!”小厮铜钱瞧见乱七八糟的秦祎,大骇,几大步扑了过去,“到底出什么事了,不是说好了在大石头那儿等小的吗?”
秦祎道:“铜钱,你快告诉他们,我没有杀人,我只是被人打了脑袋。”
“杀人?”铜钱顿时懵了,茫然失措地看了秦老夫人一眼。
秦老夫人无奈地叹了一声,“你且说说,你为何离开二少爷这么久?去哪儿了?”
铜钱道:“回老夫人的话,二少爷在林子踩了一坨屎,鞋底和鞋帮都脏了,小的就回府取鞋去了。回来后,小的在大门口被拦了一下,再进来时,小的就发现二少爷已经不在林子里了,小的在这院子外喊了两声,没人应我,就到处找,一直没找到,直到被这位公公带过来。”
他手里拎着一个小包袱,能从外面看得出鞋的形状。
发现尸体的粗使妈妈立刻叫了屈,“你胡说!这里每天都收拾,根本没有那等腌臜的东西!”
霍大人道:“稍安勿躁,这等事情做不了假,一查便知。本官倒是很想知道,秦二公子为何在林子里。”
小厮看了看秦祎,希望能得到一些提示,但秦祎摇了摇头,似乎是不想让他说,只好看向秦老夫人。
秦老夫人道:“都这个节骨眼上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快说!”
铜钱遂道:“二少爷说,这里没什么人看得起他,之所以来,不过是给二姑娘做个陪衬,省得尴尬罢了,与其到处赔笑脸,不如在竹林里躲会儿清净。”
将军府式微,他这话是实情。
安顺郡王道:“还算识时务。”
霍大人认可地点了点头。
秦老夫人的眼里燃起一丝希望,“如果作案的是两个人,那就绝不会是秦祎,还请霍大人明察。”
安顺郡王道:“那可未必。他欲侮辱蔡姑娘,婢女上前施救,被他用解下来的腰带勒死,然后……呃,再掐死蔡姑娘。”
睿王世孙这次没有苟同,“敢问王爷,他勒死婢女时,蔡姑娘为何不逃,又为何不喊救命?”
安顺郡王道:“女孩子嘛,遇到这种事吓都吓傻了,除了哭还能做什么?”
“你胡说!”秦祎怒道,“我没有我没有!”
大长公主逼视霍大人,“霍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做,需要本宫教你吗?”
“这……”霍大人迟疑不决,看向昭王,“王爷以为如何?”
昭王不得已,又进了门,捏着鼻子说道:“这是顺天府的事,本王没有意见。”
霍大人搓了搓手,对捕快说道:“带秦二公子回去吧。”
“霍大人且慢。”秦越山终于赶到了,朝大长公主拱了拱手,“大长公主,秦祎绝不会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还请……”
“秦老将军。”大长公主打断他的话,“在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事是绝对的,你的孙子杀死本宫的外孙女,本宫必须让他偿命,这就是事实。”
“我没有!”秦祎急切地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再一次摔在地上,“祖父救我!”
秦越山心疼地把秦祎扶了起来,“你快想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秦祎疯狂摇头,随后“哇”的一声又吐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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