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祎说道:“珍珍不会真的想分家吧,我告诉你,想都别想。咱爹也是祖父的儿子,留下来理直气壮。”
秦禛反问:“二哥不是说都听妹妹的吗?再说了,二哥这般聪明,为何不能支棱起来,习文习武,经商务农,顶门立柱?”
秦祎哑口无言。
秦禛对程氏说道:“母亲,分家吧。只要分了家,父亲就有事可干了。至于婚事,女儿已然如此,不必多虑。我二哥也不怕,好男儿何患无妻?”
秦祎还是不赞同,“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妹妹想当然了。”
秦禛嗤之以鼻,“路是走出来的,好逸恶劳才是想当然。”她在现代时,大学时期就开始打工,毕业就进了警察局,一直自己养活自己。
秦简言看向程氏,眼里有了几分神采。
“今日这事确实由咱家而起,也的确连累了他们。”程氏闭了闭眼,“老爷,分吧。何必为难别人、为难自己呢。”
秦简言一下子站了起来,呆立片刻,又一屁股坐回去了。
秦禛看得出来,他对分家一事有所意动,便想推他一把,“父亲放心,我和二哥会帮你的,咱二房人不比他们差。”
秦简言摇摇头,“还是不妥。你二哥倒也罢了,你是女孩家,成亲就像第二次投胎,丝毫马虎不得,既然名声已然坏了,就更要依托将军府才行,哪怕找个小门小户,也比分了家再找强一些。”
程氏道:“老爷所言极是,再忍两天,我们从长计议。”
秦祎惭愧至极,“儿子不孝。”
程氏拍拍他的手,“先养伤,好了再说。”
大老爷秦简易,和小孟氏一起回了芳草园,二人在起居室里落了座。
秦简易道:“表妹,你那会儿想说什么,‘除非’什么?”
小孟氏和秦老夫人是姑侄关系,他们夫妻也是表兄妹。
小孟氏道:“除非分家呗,眼下这种情形还有什么法子好想?”
“这不妥吧。”秦简易连连摇头,“珍珍到底说了什么?”
秦老夫人和小孟氏回来没多久,他又是后来的,对整件事知之不详。
小孟氏就把秦禛破案时的言语添油加醋说了一遍,听得秦简易倒吸一口凉气,“她这都是从哪儿听来的?别说她一个小姑娘家,就是我们兵部这些大老爷们儿,这些话也不好随意宣讲。”
“谁知道呢?”小孟氏也纳闷,“那孩子一个人躲在偏院里,不知道读的都是什么书,简直不知所谓。老爷,分家吧,只要老夫人和三房向着咱们,这件事就有门儿。”
秦简易道:“这……万一珍珍嫁了昭王,咱们岂不是亏大了?”
“哈!”小孟氏轻蔑地笑了一声,“老爷是没瞧见昭王的脸色吧,她嫁给昭王?下辈子吧!”
“再说了,咱退一万步讲,她要真嫁了昭王,老太爷不得把家底搭进去大半啊,绝对使不得啊,老爷!”
秦简易思谋良久,“这事先有着,等我去探探老太爷的口风。”
第9章 逛街
回到偏院没多久,程氏就来了。
秦禛把湿发擦干,挽了个丸子头,请程氏在紫藤花架下坐了。
下午阳光正好,春风微醺,很适合闲聊。
秦禛亲自给程氏倒了杯红茶,说道:“母亲是来打听详细经过的吧。”
她这是委婉的说法,如果不委婉,程氏可能就是来教训她的。
程氏的眼里有了泪意,她把秦禛的手抓在手里,“母亲首先是来感谢你的,谢谢你救了你哥哥。”
尽管已是四月,但程氏的手濡湿沁凉。
秦禛知道,程氏这是吓到了——今天如果没有她,秦祎肯定凶多吉少。
她回握住程氏的手,“母亲言重了,那是女儿的亲哥,再难也要救。所以,只要能救人,该说不该说的也就一并说了,还请母亲见谅。”
秦禛打开天窗说亮话,程氏就不用绕圈子了,她说道:“只要能救人,有些事倒也无妨,母亲只好奇一点,你那些荤话打哪儿学来的?”
秦禛朝琉璃一招手,“把我的书拿来给太太瞧瞧。”
“是。”小丫头脆快地应一声,进了屋,出来时抱了一大摞,快言快语地说道,“太太,姑娘不但喜欢看书,记性还好,这些书都记住了,太太可以随便考。”
“多嘴!”秦禛瞪琉璃一眼,“母亲别听这丫头胡说。”
程氏自信地笑了笑,“瞎说也不至于,你父亲和我的记性都不错。”
她打开几本,随意翻翻,基本上都是章回小说,她做姑娘时也偷看过不少。
读过这些,能说出那些话倒也寻常,而且,情势紧急,秦禛不说也得说。
程氏把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她倒不是为了苛责秦禛而来,只是担心秦禛做了出格的事。
她说道:“事情已然如此,说再多也没用,母亲只想警告你,下次万万不可了。”
秦禛略一颔首,“母亲放心吧。”
午饭是三菜一汤,一盘清炒时蔬,一盘小炒肉,一盘卤猪蹄,还有一碗鲫鱼豆腐汤。
卤猪蹄是额外点的菜,秦禛酷爱猪蹄。
就在她喝完汤,吃完饭菜,对猪蹄展开进攻之际,秦老太爷院里的管事秦妈妈突然造访了。
秦禛不敢慢待,放下啃了一半的前蹄,把人请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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