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智道:“他在衙门等你呢,跟我走一趟吧,只要查明你是清白的,马上就放你回来。”
大赵年纪不大,城府不深,张嘴就问:“哪……”
后面的捕快立刻踹了他一脚,“让你小子带人你就带人,哪儿那么多废话,麻溜儿的。”
年轻男子道:“我要是不跟你们走呢?”
周智把手压在了腰刀上,“你可以试试。”
一个中年读书人劝道:“吴同年这是何必呢,能说清楚的事,没必要搞大了。”
另一个也道:“就是就是,你先去,咱们去找找其他同年,总归让你平安无事。”
年轻男子长揖一礼,“给二位兄长添麻烦了。”
“走吧。”大赵大概有些胆怯了,客气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吴举人,得罪了。”
五个人压着吴姓年轻人出了胡同,沿着三彩街往衙门走。
才走几步,周智就听一个熟悉的女声说道:“还不错,这么快就找到人了,东西找到了吗?”
周智朝路边的马车看了过去,与秦禛的目光对了个正着,忐忑的心情立刻安稳了几分,“还没有,正要带回去审问呢。”
秦禛道:“不必回衙门,肯定在史员外的小院里。一是灯下黑,二是你们查的严,他们暂时转移不了。”
周智立刻去看吴举人,吴举人的脸色变了,他明白,秦禛说对了。
第14章 赐婚
能考上捕快的人,脑子都不会太差。
无需周智多说,一干捕快就压着吴举人朝史员外养外室的院子杀了过去。
秦禛也下了车。
琉璃问:“姑娘,我们要去看热闹吗?”
秦禛挑了挑眉,“不,我们去收好处。”
主仆俩一路疾走,跟着周智等人左拐右转,到了一座小院前。
黑色大门紧闭着,大赵上前“啪啪”敲了几声。
“来啦来啦。”一个姑娘答应着把门打开一条缝隙,露出半张俏脸,狐疑地问道,“这位是……”
这是小美人!
大赵原本要踹门,脚都抬起来了,很快又放了下去,“少说废话,开门!”
他抓住门扇往里一送,温柔地把小美人送到了一旁。
“怎么回事,咋还闯进来了呢?”小美人花容失色。
一干人鱼贯而入。
当看到吴举人时,小美人彻底变了脸色,拔腿就往屋里跑,一边跑一边哭。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上房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咳咳咳……”
史员外居然也在。
周智笑道:“这下好了,苦主也在,咱们省事了。”
史员外被大美人扶了出来。
大概是生病的缘故,他瘦了几分,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不少,眼角的皱纹也更加深刻了。
见到周智,他有些意外,“周伍长有何贵干?”
周伍长道:“被盗的金银首饰可能就藏在这里,史员外可知情啊?”
“在这里?这是什么话?”史员外愣住了,问身边的大美人,“阿娇听懂了吗?”
大美人哆嗦了一下,“没,没没听懂。”
小美人站在她身后,上牙磕下牙,身体抖得筛糠一样。
周智让人把吴举人推过来,“史员外,这位与您身边的这位娘子交情匪浅,就是他偷了您的首饰。在下可解释明白了?”
“这……”史员外变了脸色,一把搡开阿娇,“可是真的?”
阿娇大惊失色,眼泪说来就来,扑通一声跪下了,“老爷,您那晚也在的,这怎么可能?冤枉啊!”
吴举人冷笑道:“这是抓不到贼人了,拿咱顶包呢。”
史员外一拍脑袋:“对对对,那天我在这里睡的,周伍长,这怎么可能呢?”
周智倒也不藏着掖着,看向秦禛,“秦二姑娘给说说?”
秦禛道:“史员外是在这里住了一宿,但史员外也同样喝了不少酒吧。”
史员外点点头,“对,那天晚上喝得确实有点多,但阿娇一直陪着我,也没少喝。”
秦禛双手插在裙子的暗袋里,下巴朝小美人扬了扬,“她总没喝酒吧,人虽不大,望个风,扶扶梯/子还是可以的。”
“这倒是。”史员外的目光中有了几分愤恨,“姑娘的意思是这小贱人和外人里应外合?”
秦禛缓缓摇头,“应该是她们俩与这位吴举人里应外合。”
没有哪个男人能平静地接受自己被戴了绿帽子的事实。
史员外的脸慢慢胀红了,但他还是竭力稳住了情绪,“你有什么证据?”
秦禛道:“史员外还没看出来吗?吴举人身上这件衣裳,袖口上的绣纹与你荷包上的兰花一模一样,我指的不是花纹,是配色和针法,雕绣绣得这么好的可不多见。”
琉璃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姑娘如此肯定他们有关系。”
周智道:“秦二姑娘好眼力。”
秦禛笑了笑,“搜搜吧,眼力再好,也得用事实来证明。”
刚站起来的阿娇美人又“扑通”一声跪下了,接连磕三个响头后,又抱住史员外的腿,“老爷救命啊,是他逼我的,都是他逼我的呀!”
这就是承认了。
吴举人怒道:“你这□□,分明是你勾引我,说姓史的老了,不想没名没分跟他一辈子,所以你主动套来了开保险柜的方法,主意都是你出的,现在出事了就把我推出去,你还是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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