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将军吓了一跳,“暗夜校尉?居然还封了个实缺!?”
秦禛颔首,“实缺,只是见不得光罢了。祖父,皇上认可孙女的差事,孙女便不用靠王爷活着,更无需讨好于他,您老无需担心孙女。”
“哈哈哈……”秦老将军笑了起来,“倒是祖父小瞧你了,谁说女子不如男,你这小丫头比祖父还能干呢!好,好啊,太好了!”
秦祎苦笑,“一直以来,孙子都想成为妹妹的依靠,好让昭王看得起她。没想到,不到半年,妹妹就是孙子的依靠了,这种感觉可真是……”
“酸爽吧?”秦禛打断他的话,“二哥,躺赢的滋味相当不错,你知足吧。”
“躺,赢。”秦老将军斟酌着重复了一遍,“躺着躺着就赢了,有点儿意思,就是没出息。”
秦祎不乐意了,“祖父,这京里的权贵哪个不是躺赢,咋到孙子这儿就成没出息了呢?”
秦老将军笑着摆摆手,“少跟老夫歪缠,好好准备考试就是。”
秦祎道:“放心吧祖父,不过一个府试而已,保管手到擒来。”
秦禛道:“二哥这么有底气啊。”
“当然!”秦祎扯扯秦禛的袖子,“好妹妹,你快说说,皇上为啥要摆那样一个宴席,是不是跟除夕那天的事情有关?你也参与了吧。”
皇家之事不可多言,但关于自助餐一事,还是能说一说的。
秦禛说道:“这种用餐方式有几个好处,第一好管理,只要有可靠的人守着就很难下毒;第二更卫生,避免某些疾病通过口水传播;第三较节约,大家吃多少拿多少,杜绝浪费。”
“依孙女来看,如果秦家办一个这样宴会,替皇上分担一下舆论压力,皇上一定非常满意。”
“妙啊,太妙了!”秦祎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祖父,妹妹成亲后变狡猾了!”
秦老将军笑着摇摇头,肯定地说道:“这的确是个拍马屁的好法子。”
皇帝都是耳聪目明的,只要有人做了,他就一定能知道。
秦禛也算从侧面推了秦简易一把。
该聊的事聊完了,秦老将军放秦禛去二房跟父母说说体己话。
秦简言和程氏了解到景缃之没来的真正原因,总算把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一家人总也不见,热热闹闹地聊了小半天,快到中午才去正院花厅,等着一起用午宴。
秦禛不是多爱说话的人,独自坐在太师椅上想事情。
坐了一会儿,秦雯忽然来了,在她身边落了座。
秦禛看她一眼。
秦雯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谢谢娘娘。”
秦禛知道,秦雯在感谢程家的事,不过,程家是她亲舅舅家,轮不到秦雯来谢。
秦雯可能是想借此缓和一下尴尬的姐妹关系。
她说道:“没什么,不用谢。”
秦雯眼里有了一抹释然,“祖父说的是,王爷太忙,一年都不得闲,娘娘要想开些才是。”
秦禛:“……”这是当知心姐姐来了?
秦雯又道:“再过两个月,我和三表哥就成亲了。俗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我们是亲姊妹,总要互相照应的,对不对?”
秦禛艰难地点点头。其实,分了家就没那么亲了,但秦雯既然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反驳。
秦雯松一口气,“三表哥年少有为,将来一定会平步青云,到时候,娘娘脸上也有面子……”
秦祎忽然过来插了一嘴,“大妹妹放心,娘娘的面子有我这个亲哥撑着,用不着他程自如。”
秦雯顿时恼羞成怒,“二哥又说大话,你若能撑起来,昭王也不至于连咱秦家的大门都不登。”
“噗嗤……”坐在附近的几个妹妹笑喷了好几个。
秦祎气得满脸通红。
小孟氏似笑非笑地斥了一句,“雯雯不像话,还不跟你二哥道歉?”
“秦老将军,确实是本王的错,还请老将军海涵。”门口传来了景缃之的声音。
秦老将军道:“王爷忙于定国□□,这等小事何足挂齿,老夫的孙女不懂事,老夫当请王爷海涵才是。”
小孟氏白了脸。
秦雯也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小声对秦禛说道:“娘娘,我不是故意的,只因为替娘娘抱不平,才话赶话说了那一句。”
“长姐多虑了,我没什么不平的。”秦禛朝门口走了过去,正好迎到景缃之,笑问,“王爷不是来不了吗?”
景缃之在秦雯脸上一扫,“本王再不来,下一个谣言就是皇上下旨,让本王休妻了。”
秦禛笑了,“‘谣言止于智者,兴于愚者,起于谋者’,让大家说一说也没什么关系嘛。”
屋子里鸦雀无声。
他们一边思考自己是智者还是愚者,一边把审视的目光投向二人——景缃之面容冷峻,不苟言笑;秦禛面带笑容,但瞧景缃之的眼神丝毫不见爱意。
这大概是不来说不过去了吧,要不就是给皇上面子。
啧啧,能干又怎样,还不是得不到男人的心?
更可悲的是,她连个孩子都没有,而侧妃就要进府了。
太惨了!
一群亲友们腹诽着给景缃之行了礼。
景缃之勉强点点头,跟着秦老将军和秦家三兄弟一起在主桌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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