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纷纷落座。
婢女们开始走菜了。
秦老夫人和秦禛的座位挨着。
她说道:“你们是亲姐妹,将来总要互相扶持,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就针锋相对。她性子柔弱,你能干,你就多让她一点,也省得让外人看了笑话。”
这就是典型的谁弱谁有理。
秦禛道:“祖母此言差矣,有时候,不是我让着她外人就看不成笑话了。就像刚刚,那真是拦都拦不住的。”
“你……”秦老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小孟氏垂着头,看都不敢看秦禛。
第105章 东西
用完饭,喝一盏茶,景缃之便提出了告辞,仿佛来这里只为了吃顿饭一般。
秦禛明白,他之所以来,只是给她面子,顺便安秦家的心。
但其他人未必这样想。
原因很简单——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像夫妻恩爱、琴瑟和鸣的样子。
而且,事实也是如此。
自从景缃之离开将军府,他就再也没回过王府,杳无音讯。
这期间,秦禛忙着参加宴会,照顾生意,直到过完十五他都没再出现过。
但京城的‘年’总算平安度过去了,这说明景缃之的安保工作取得了重大成功。
京城不乱,人们就有心思琢磨八卦。
昭王夫妇关系不好的传言漫天纷飞,消息甚至传到了皇上耳朵里。
正月十六,他把正要上衙门的秦禛叫到宫里,让陆皇后好生安慰了一番。
当天下午,秦祎往王府跑了一趟。
他告诉秦禛,秦简易升官了——他做了吴越省的盐法道,从正五品升到正四品,连升两级,负责督查盐场、估价,以及管理水路转运等事宜。
秦老将军说,他能升迁,首功归秦禛和景缃之,其次是他在正月初九给小孟氏办的那一场生日宴起作用了;最后,吴越是产盐重地,皇上需要一个自己人。
秦禛对秦简易的升迁不感兴趣,大房和三房的人特别像孟氏,都比较自私,她之所以帮,只是不想让外人看秦家的笑话,看秦老将军的笑话罢了。
毕竟他们二房被分了出来,也还是姓秦。
正月十七,秦禛赶在点卯前抵达顺天府。
“小猫!”房慈离着老远喊了她一声,“这儿呐,快点儿,我等你!”
秦禛招招手,小跑过去,先去找点卯官登记,然后和房慈汇合,一起去了办公室。
秦禛道:“正月时逛了逛街,各个小馆子都装得差不多了。”
“我去了好几趟,怎么都没瞧见你?”房慈颇为兴奋,不待秦禛回答就继续说道,“是差不多了,接下来买买锅具、盘子碗,咱就能开业了。”
秦禛双手插兜,“嗯,抓紧,不然白搭租金,等会儿研究研究,咱们把这事儿定下来。”
青莲会只针对官员,对豪富、富人比较仁慈,像他们这样的小店基本问题不大。
二人边说边进了屋子。
周智、粱显、赵威(大赵)已经到了,三人烧了火盆,也在议论麻辣烫铺子的事。
事情是秃子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着。
五个东家头碰头地商量,三言两语就把事情定了下来:一天时间采购,两天时间清洁,三天后正式营业。
定完采购清单,周智就把三桩杀人案的卷宗取了出来。
他说道:“都是难啃的骨头,大家想先啃哪一个?”
秦禛觉得哪个都一样。
粱显没吭声。
大赵道:“小房子运气好,让他选一个好了。”
房慈也不客气,直接拿起最上面的,“随便吧,反正都是咱的活儿,周哥觉得如何?”
周智没意见,笑道:“好,那就先查午氏的案子。”
案子之前做过初步分析,但时间久了,不免有些生疏,大家一起重新研究一遍,以便于更好的配合。
那是桩奸/杀案,死者是一名五十六岁的孤寡妇人,姓午。
尸体被发现的时间是去年的三月十二,地点在京西镇镇外的一片小树林里。
仵作验尸的尸格表明,午氏大概在三月十日身亡,生前遭到了非人的虐待,光是记录各种样式的伤口就长达四页之多。
死者系被凶手用手捏住咽喉窒息而亡。
经手此案的捕快查过和午家有矛盾的人,没有线索,遂搁置至今。
“哼!”大赵轻蔑地摇了摇头,“五十六,比我祖母还大一岁呢,这狗贼真他娘的不挑食。”
周智和粱显一起看向秦禛。
秦禛在看尸格,对此毫无知觉。
房慈道:“我估计凶手的年龄也不小,至少四十岁以上。”
凶手年龄大,体力跟不上,只能欺负年纪同样大的老人家。
大赵附和道:“有一定的道理,但也只是一种可能性。”
房慈道:“那倒是,凶手手段凶残,保不齐是哪个十七八的愣头青干的。”
周智见秦禛放下了尸格,也开了口,“我和梁子觉得,这可能是桩连环杀人案,你们觉得如何?”
“啪!”大赵一拍桌子,“我也这么觉着,咱们去找找其他卷宗吧。”
房慈点点头,他也是男人,显然明白他们为什么有这样的推断。
秦禛勾起了唇角,“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找。”
他们都是新人,如今能够打开思路,不再孤立地分析一桩案子,这是极大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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