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谁都逛过,此时提出来不过是让大家不感到尴尬罢了。
秦老夫人觉得自家孙女遭了番罪,比以前会说话了,欣然响应道,“听说昭王府的园子京城第一大,今儿正好领略领略。”
众人如同解除了封印一般,纷纷起了身。
岳平、何妈妈,以及一干管事妈妈伺候着大家往后花园去了。
秦禛陪着秦老将军慢慢走。
秦老将军叹息一声,说道:“珍珍出了这么大的事,王爷怎么说?”
秦禛道:“王爷说,他不纳侧妃,不娶小妾,通房都不要,就姑且听之吧。”
秦老将军本以为自家孙女即便不被和离,也肯定要打入冷宫了,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
“姑且听之”这四个字,说明了秦禛此时此刻的心态。
他的心里一下子亮堂了。
没错,毕竟他的孙女不用靠王妃的头衔活着,秦家子孙也不必仰望昭王的鼻息。
既然珍珍不在乎,他又何必在乎呢?
“好,很好。”秦老将军的脸上有了笑模样,“等王爷回来,祖父跟他谈谈,给珍珍讨个准话。”
这是他们两夫妻的事,秦禛本想拒绝,但婚姻结的是两姓之好,他老人家出面也对。
秦禛便从善如流了。
景缃之特地早回来一会儿,到后花园时自鸣钟刚敲完十下。
“秦老将军,晚辈失礼了。”他笑眯眯地朝射击场走了过来,步履轻快,满面笑容。
秦老将军放下鸟铳,和蔼地说道:“朝廷正值多事之秋,是我们打扰了才是。”
“老将军言重了,这边请。”景缃之做了个请的手势,率先朝斜对面的凉亭走了过去。
二人落了座。
承影上了茶和冰镇西瓜。
秦老将军说道:“从落鹰关到三湾县,两个大胜仗,王爷真乃英雄也。”
景缃之道:“老将军过奖,不过勉力为之罢了。另外,落鹰关一战,有七成是王妃的功劳,本王一成,剩下是守军的。”
秦老将军大惊,想说这怎么可能,但他知道在这种问题上景缃之不可能说假话。
就在他想问问秦禛这次又立了什么功劳时,景缃之又道:“不日会有旨意下来,王妃再升两级,担任教育部尚书,并进入军机处参理朝廷大事。”
这……难道是皇上相解除这段姻缘,所以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
不不不。
正二品大员,军机处,这哪里是甜枣啊,分明是大西瓜。
向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秦老将军有些懵了,“这……如何使得?”
景缃之笑了,“当然使得,本王以为,皇上的决定无比英明,本王的王妃值得。”
断案、指纹、短铳、君主立宪、各部的成立、狙击鸟铳……凡此种种,都说明秦禛的眼界远在他们之上。
由她主持教育部,进军机处,即便什么都不做,光是出几个主意,就足够这个世界天翻地覆了。
秦老将军见他如此笃定,什么疑问都没有了。
不做王妃又如何?
秦大人比昭王妃的含金量高多了。
他朝正在射箭的秦禛看了过去,眼里满是欣赏和疼爱。
景缃之道:“圣旨一日不下,此事便不能张扬,还请老将军保守秘密。”他之所以说出来,是为了安老人家的心。
秦老将军道:“王爷放心。”
秦家人见景缃之不但回来了,而且还早早回来了,之前的担心一扫而空。
午宴的氛围非常好,秦老爷子和秦简言都喝高了,在王府休息到酒意尽散,才乘车离去。
夫妇俩送走他们,溜溜达达往回走。
秦禛说道:“常垣和前太子一家有消息了吗?”常垣就是景缃宇口中的常叔。
景缃之牵住她的手,“有消息了,景缃宇伏击我的当日,有船队连夜离开了宁州,据说往欧罗巴去了。船主叫常城,漕帮老大,其弟便是常垣。”
秦禛点点头,“果然大有来头,难怪景缃宇不说,嗯,走了也好。”走了景缃之就不用杀人了,他们两口子也不用时时担心被杀。
景缃之在她手心挠了两下,“嫁给本王,苦了你了。”
秦禛抬起头,与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对上了,笑道:“还行,不算太苦。”
看在颜值的面子上,违心一点也没什么。
她笑起来很美,唇角上翘,眼型弯弯,像只偷了腥的猫。
景缃之很想不管不顾地亲下去,但奈何他们还没进二门,如此猴急,只会让下人们白白议论。
他转移了话题,“赵三死了,廖家请旨退了婚,本王答应你的都做到了。”
秦禛又惊又喜,“这太好了,改日进宫好好谢谢皇上。”
景缃之捏捏她的手,“王妃不感谢本王吗?”
秦禛道:“必须谢,我请王爷吃螺蛳粉,麻辣烫。”
景缃之不说话,笑眯眯地看着她。
秦禛眨了眨眼,明白了他的意思,试探着说道:“王爷的童子功不想多保留几年吗?”
景缃之想起了自己之前的承诺,惴惴地问道:“你觉得本王还要保持几年?”
秦禛道:“倒也不用几年,明年这个时候吧。”
其实,以她的身体状态来说,现在也不是不行,但毕竟是古代,她不想拿自己的身体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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