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从哪儿借来的勇气,她直接出声问道:“你和小翠那晚是怎么回事,你‘欺负’她了?”
张彪立刻站直身子,他以为他说得够清楚了。
当时李宛在灶间她也应该听清楚了才是,怎的还来问?
但还是怕她误会,立即解释道:“我自阿爹去世后便很少上山打猎了,那天看到柜子旁挂着的弓/弩,便想着去山上练练手。真的就是我说的那样,为了等陷井回来晚了,回来时看到迷路的张小翠,顺手就带回村了,就这么简单。我虽与村里打交道少,但还是顾念同村情谊,试问当时那种情况,我不可能丢下张小翠置之不理,大晚上的,山上陷井又多,顺手的事,哪知她会想岔。”
李宛之前去给他打扫房间时看到过那把弓/弩,确实有些年代了,应该是他阿爹在世时留下的,再看到他解释时严肃的神情,那抹怀疑便消失殆尽。
“你知道我说的‘欺负’是什么意思吗?”李宛红唇微张,狎起一抹坏笑,眼中水遮雾绕的,甚是诱人。
那个邪恶的想法再次充斥在张彪的脑海,引着他想去一亲芳泽。
他喉头滚了滚,抿了抿唇,道:“当然,不过我不打女子。”
李宛立刻坏笑出声,她觉得张大哥有时纯真得可爱,他这个年纪要是放在现代妥妥的老司机。
李宛虽然没有经历过,但不论是现代生理课,还是原主在青楼做清倌人时的耳濡目染,她对这些懂得都比较多。
张彪见她笑了,终于放松下来,“肚子还饿不饿?”
她实在太瘦了,本来就吃得少,今晚更是连半碗饭都没有吃完。
李宛抿着嘴怯怯地点了点头。
......
回到房间,张彪靠在床头,拿出角落放着的女子的手帕,幽香犹存。
他觉得自己最近的心情起伏不定,时而低落,时而兴奋,时而紧张,时而欣喜,这种感觉是他从来没有过的。
他性子冷,与外界的沟通话题基本都是围着猪肉展开,其它方面聊得很少,而猪肉是他的老伙计,他已经无比娴熟,因此好像也没什么能太影响他的情绪。
每日就开摊,收肉,风雨无阻,日子过得单调而充实。
但这种日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了。
好像就是从他带回李宛开始,他开始有了情绪波动。
他拿出柜子里存放着的李宛的卖身契,勇子那边已经办好新户籍,想来应该就要送过来了。
他要多一个妹妹了吗?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床板摇得吱呀响。
脑海中荡漾着那抹红唇,粉嫩,柔软,刺激得他全身都无比亢奋。
那个想法似疯魔般在他脑海中滋生,成长。
身体又开始躁闷起来,他靠着床头传来的阵阵幽香来疏解。
他对她有了贪念,想占为己有的欲望,不容任何人觊觎。
“张大哥,你睡了吗?”隔壁传来一道声音。
张彪瞬间一个激灵,好似自己不堪的想法被人发现一般。
“没睡。”他嗓音嘶哑道。
“我也有些睡不着,可以和你聊聊天吗?”
李宛的声音轻,穿过墙壁那抹音色更轻更柔了,好在张彪耳力好,听得还算清晰。
两人前言不接后语地聊着,不久就听到隔壁传来细密的呼吸声。
张彪静静听着,仔细感受着她的呼吸,不知她睡着时是怎样的?
他觉得自己可能生病了,他努力藏好自己心里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
翌日清晨,安阳镇上只有零星几家店铺开了门,张彪敲响了妙仁医馆的大门。
陈大夫宿在医馆后院,年纪大,觉少,他很早就起来了。
他习惯晨起时绕着后院走几圈。
才刚走一圈,就听见医馆传来敲门声,以为是有什么急诊,忙穿戴整齐,出去应门。
“张屠户,出什么事了?”陈大夫有些讶异,看他的气色也没什么大碍。
“陈大夫,有没有打扰你?实在是有些隐疾不太方便人多时来,这才这么早过来。”张彪解释道,面带歉意。
陈大夫让他坐下,给他把了把脉,沉吟一刻,除了之前那处隐疾,貌似并没有其它问题。
“之前给你开的药还在吃吗?”
张彪面色沉了下去,“吃了这么多年也不见好,想来是好不了,我今天来是为另一件事,不知陈大夫还有没有诊出其它异样?”
......
张彪回到摊位很久后耳边还回荡着陈大夫说的那段话:“依老夫之见,你的身体并没有其它异样,只是肝火有些旺,想来也是天气影响。夏枯草有祛热缓肝火的功效,采些夏枯草熬煮后放凉,每日多饮些就好。”
原来自己只是肝火旺,根本没有其它的病,那他为何会凭空冒出那么些见不得人的想法。
隔壁摊位猪肉陈还在懒懒散散地剔着骨。
自上次无意被张彪撞见后,陈张氏便没再来肉摊,整个肉摊都只剩猪肉陈一个人在看顾。
没有人和他打配合,他整个人都有些萎靡不振。
路上来往的行人看到他这副样子,都有意避开,一上午他摊前空空。
张彪心事重重地卖完了猪肉,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注意到隔壁摊位前没人,于是他心血来潮跑去问猪肉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