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事儿他也不过去了,估计不能有。
即便买到了活虾,那虾饺要想做的好吃又好看,那也是正经一门手艺,估计黄翠芬做不出来。
林二爷挺为难的说,“雨珍,你不说,我都忘了,你妈活着的时候,的确做过两回虾饺,可现在东西不好买,这可不好办了。”
林雨珍说,“没事儿,我这也就随便一说。”
其实,她亲妈去世的时候,她才三岁多点,这么多年了,所有关于她亲妈的记忆,都非常模糊了,她只记得她妈很漂亮,她妈妈抱着她的时候,能闻到一股子茉莉花的香味,至于虾饺,她真的不记的了,是她大舅妈说了几回,才有了印象。
这会儿提起来,不过是为了为难一下他这个没心的爹。
林二爷喝了茶,提着一包东西回家了。
黄翠芬见他红光满面的挺高兴,瞅了一眼那挺大一包东西,问,“雨珍在家啊?”
林二爷点头,“和俊生都在家,还说你做的牛肉丸子好吃呢!”
黄翠芬笑了笑,“是吧,我剁肉馅可仔细了,还把筋都给剔出来了。”
林二爷挺得意的打开那一布包东西,说,“你看,雨珍给我拿的酒和茶,都是高档货,还给了我两件衣服呢,说是老爷子的。”
黄翠芬想到自己去送饺子,一次送到了雨珍不在家,第二次都撵到秦家胡同了,那继女却嫌弃上了。
两回都没落到好处。
偏是林二爷这个亲爹去送,就在家了,而且还给了那么多东西,那酒和茶倒也罢了,那衣服虽然是旧的,看着料子可真是不错。
她酸唧唧的说,“你以为给你的都是好东西啊,许家那样的人家,给你的都是人家不要的!”
林二爷又不傻,还能看不清楚这事儿,但即便这样,这酒和茶也都比他平常喝的好多了,还有那旧衣服,虽说是许老爷子穿过的,但那一套中山装是薄呢子料的,一点都没磨破,两件衬衫既没褪色,也没坏,都挺好的。
王妈说,是老爷子前几年的衣服,现在尺寸不合适了,白收在屋子里吃灰也是浪费。
黄翠芬瘪瘪嘴,又说,“张家那小子跟着俊生做生意,都赚了不少钱,估计俊生赚的更多,雨珍可是你亲闺女,按说咋也得给你买上几米布,做一套新的吧?”
林二爷觉得她这话说的真是不讨喜,皱了皱眉,“我能不知道新的好啊,可也得有人给我做啊,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家的,我这都三四年没做衣服了,这几个孩子,我能指着谁,宇刚连瓶酒都不舍得给我买!”
黄翠芬没想到,林二爷竟然挑剔起她的亲儿子了,声音陡然提高了,“雨珍过得什么日子,宇刚过得又是什么日子,他们小两口到现在都还赁房子住呢!”
林二爷也不甘示弱,“对啊,所以说,宇刚自个儿过日子都难,他们两口子的工资都不高,我指望不上他,一瓶酒都拿不过来,更别提衣裳了。”
“我亲闺女给我的,我就是觉得好,破的怎么了,破的除了她,谁能给我啊?”说完,气呼呼的摔门出去了。
林二爷这人,身上没几个优点,倒是心大,从家门出来逛公园,没一会儿就气消了,开始琢磨这做虾饺的事儿了。
就黄翠芬那笨样子,还有她今天的态度,即便他买到了活虾,估计也不能拿回家做了,林二爷想来想去,觉得去找林二姑比较合适。
他大姐那人,手也挺笨,小时候家里蒸馒头,大姐做出来的都是塌的。
这阳历五月的天气挺好,公园里闲逛的人挺多,不少手里提着鸟笼子的林二爷都认识。
他踱着方步不紧不慢的走着,想了半天,到真想起一个合适的人。
进了五月,天气越来越暖和了,一早一晚也不用穿外套了,穿一件衬衫就足够了,有的心急的同学,甚至都换上了短袖。
按说起来,四个多月的身孕不会太明显,宽松一点的上衣完全能遮挡住,但林雨珍怀得是双胞胎。
这个时候,已经有些显怀了。
北大校园里,已婚身份的学生很常见,已婚有孩子的也不少,但像她这样,上着大学怀孕的还真的挺少的。
不过,林雨珍人缘很好,平时的学习成绩很好,是中文系有名的才女,还是学生会主席,大多数同学还是能理解的。
比如孙明之,她还挺羡慕的,“雨珍,你这效率可以啊,等你毕业了,孩子也能打酱油了,以后也不会耽误工作了!”
她有两个姐姐一个弟弟,她妈为此经常抱怨,说当年要不是因为生他们四个,她现在的级别保准比她爸高多了。
还有杨峰也挺羡慕,她有一个妄想,想毕业后留在北京,但根据国家政策,大学生分配都得回原籍,想要留校是非常难的,想要联系对口的单位,她两眼一抹黑,没有任何社会关系,肯定也不成。
但她要是能找一个本地的对象,那就算是北京人了,就完全不一样了。
北大毕业生在北京,工作都可以随便挑了,想去什么单位,什么单位都特别欢迎。
但也有少数人,对这个特别看不惯,比如刘秋敏,她和林雨珍上下铺,好多地方都不如人家,长得不如人家好看,找的对象也是不行,人家当了学生会副主席,她都没能进学生会。
但林雨珍现在竟然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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