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淮又笑了笑,将两只胳膊枕到脑后,悠然的和南姗聊起天:“从昨儿个下午,睡到今个早晨,姗姗,你还真是能睡啊……”
南姗很羞愧的垂首,忽想到一事,不由小声问道:“……那我怎么回屋里来的?”白日梦游走回屋中的概率,应该不会太高。
萧清淮嘴角含笑:“因叫不醒你,我只好把你抱回来了。”南姗偷偷对手指,脸色十分之囧:“……”她真的睡的和猪一样死么。
接着,南姗被萧清淮言语打趣了好一会儿,也径直坐起身来,说要起床:“凡事贵在持之以恒,咱们成亲那天早上,我还练了大半个时辰的剑呢,如今已落下三天,实在不能再偷懒懈怠了,倘若父皇知道了,可该训诫我了。”萧清淮穿着一身雪缎子里衣,身姿挺拔的下到地面站好。
南姗想到自个以前的十五岁时,正在起早贪黑苦读,如今换了个空间,吧唧一下还结婚嫁人了!脑瓜子默默浮想遥远的过去时,南姗去摆在屋角的一个雕花大衣柜里,给小五同志翻出一套利落的劲装,帮衬着穿好衣衫后,再带他去浴房洗漱一番,接着又替他束好头发,最后将挂在墙上的一柄长剑,踮着脚尖取下捧给了他。
凭心而论,南姗服侍的这一系列动作,并非行云流水的完全顺畅,中间颇有几点磕绊之处,不过,萧清淮一点也不在意,还饶有兴致的借故逗小媳妇玩,萧清淮提着长剑离去前,又和南姗偷偷咬了会耳朵:“姗姗,我昨日言而有信了吧。”
南姗了悟其意之后,对此表示沉默,只不过,耳根却不受控制的泛出艳丽的色泽,萧清淮看得满意欢喜,忆及昨日小媳妇沉睡的困倦之状,便道:“今晚和明晚,我仍然都言而有信,你……好好歇两日。”
此刻天色尚不明朗,萧清淮的身影消失在廊下一长排的灯笼中,被寒气扑打在脸颊的南姗,忍不住唾弃小五同志,你的rp现在是负一,若是这两天确实言而有信,就给你改成正一。
萧清淮终于不待在屋里,夏桂和夏枝也终于能进正屋,替南姗梳洗打扮,南姗坐在梳妆台前,听云芳温声汇报情况:“皇子妃,殿下开府后的一应账册及各类物什清单,所有仆从及皇子府侍卫的花名册,府里派事的对牌、还有库房的钥匙,已俱在这里。”
南姗透过镜子向云芳笑道:“有劳姑姑费心,殿下已嘱咐过我,若有什么不明白、或者拿不定主意的,都让我问姑姑,姑姑别嫌我麻烦才好。”
云芳和声道:“皇子妃太客气了……那待皇子妃和殿下用完早饭后,奴婢让府里的下人来拜见皇子妃,可好?”
南姗轻声应道:“好。”
晨曦的柔色清光中,萧清淮提着长剑,满头湿汗的大步归来,小包子在后头跟着一路小跑,到达正屋门口,萧清淮长腿一迈,迅捷的跨进了屋子,小包子习惯性的也要跟进去,只不过才堪堪抬起左脚,便又急刹车的停下,啧,他怎么又忘了,皇子殿下已有皇子妃近身照顾,他已该退居二线了。
南姗晨起一应事宜收拾妥当后,便捂着空荡荡的肚子,翻看萧清淮目前有多少私人财产,不是她不想先去吃饭,根据贤妻守则之要求,若是男人在府里时,女人有义务等男人回房一块吃,不然就是不体贴,故而,她也只能先吃些点心,喝杯热茶垫垫肚子,美味的正餐,暂时还不能摆上饭桌。
这个府里头,正头主子就她和萧清淮同志两人,妾室没有、通房没有、儿女……自然更没有,而他二人因顶着皇子和皇子妃的头衔,每月能领到朝廷发下的禄银,也就是所谓的月例,即工资,她每月能领到五十两,小五同志只会比她多。
嗯,腊月的禄银已到账,在南姗睡得昏天暗地时,孙正英已把她和萧小五的工资领了回来,咳咳,她以前也有工资,在南府明面上的月例是——二两,吼吼,这身价飙升的可真快。
云芳刚才送来的一堆东西中,除了所有仆从的身契之外,还有几处田产地契,南姗看了看地方,都是京郊位置忒棒的田庄,南姗又翻了翻账册,见账头上余有一万多两可支配的银子,南姗不由伸手挠下巴,这么多啊。
再简略翻看各类物件的造册清单,从瓷器、玉器、屏风等贵重摆设,到各种材质的衣裳料子、再到茶叶、酒水、蜡烛等日常物品,都分门别类列得清清楚楚,连放在库房的哪一处,都有特意标明。
所有仆从的花名册,也不是只简单列了名字,谁在厨房当差、谁在针线做活、谁管清扫庭院、谁管栽花种木、谁管值夜巡视、又谁管日常采买等、哪些是萧清淮的旧仆、又哪些是辟府之后新来的,也都记录的格外详细。
南姗直看得阿弥陀佛,她这样过目一遍,凡事都大概有了个谱,正惊叹小五同志府里管事的办事挺靠谱,外头已传来报讯声:“殿下回屋!”
南姗从一桌子的纸张中抬头,起身朝外走去,迎接锻炼完身体的小五同志,一打照面,南姗顿时惊诧不已:“殿下,你怎么出这么大的汗?”不知道的,肯定以为他去练冬泳了。
萧清淮虽一头汗水,却格外神采奕奕:“真是傻姑娘,练武哪有不出汗的……”将手里的长剑递给小媳妇,语气轻快道:“我去沐浴,你给我找身衣裳送进来。”
南姗认命的挂好宝剑,继续去翻小五同志放衣裳的大衣柜,她这位夫婿不爱用女婢服侍,确实是很大的一个优点,不过,这也就意味着,所有的事宜都要她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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