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衫冷笑着摇了摇扇子,“来人!”
“世子爷?”
“拿着我的贴子去顺天府尹那里,就说有人要谋害新晋探花爷,让他帮着查一查。”
“是!”
“不敢劳烦世子爷,歹人已经找出来了,昨天夜里畏罪投了湖。”谢大爷吓得忙去拦。
顺天府尹的人来查,那两个投湖的下人根本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必是要查了真凶出来。
过不了几天,嫡母投毒庶子的消息传出去,谢家全部完完。
谢大爷都明白的道理,谢二爷自然也明白,忙赔笑道:“对,对,对,已经找到了,尸身还在那儿摆着呢,不敢劳烦世子爷。”
苏长衫也不是真的要查,不过是唬唬人,他深目看了兄弟二人一眼,袖袍一甩,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谢家众人赶紧手忙脚乱的爬起来追出去,原本挤得满满当当的屋子,一下子就空了下来。
张虚怀对着谢太太等人眼睛一瞪,“都滚下去,本太医的方子可是尔等凡夫俗子能看的?”
谢太太这辈子都没被人骂过一个“滚”字,偏偏骂的人是张太医,屁都不敢放一个,赶紧扶着丫鬟的手离开。
脚刚跨过门槛,就听身后的张虚怀没好气的又说:“丫头你留下,和本太医说说,这个毒发作时的症状,回头再有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本太医就用这个毒,毒死她。”
轰!
谢太太的身子晃了晃,眼前一黑,身子软了下去。
“太太,太太!”
……
谢太太是被人抬出去的。
这一抬,谢府上上下下的人心里顿时透亮,看来谢三爷这毒,多半是太太动的手,太太恨三爷中了探花,想他死呢!
明白归明白,只是谁也不敢多说一句,只能在肚子里藏着!
谢玉渊神色复杂地看了张虚怀一眼,轻道:“我三叔精神还很差,我们去外边说话吧,张太医。”
张虚怀捂着嘴用力的咳嗽了一声,甩手走出房间。
谢玉渊立刻跟了出去,看他一气呵成的写完方子,接过来,瞧了瞧,交给一旁的罗妈妈:“妈妈去拿给老爷吧,让他按这上头开的抓方子。你们几个也下去,我和张太医说几句话。”
堂屋里一甘人立刻走得干干净净。
张虚怀抚着稀疏的几根胡子,“丫头,这方子开得如何啊?”
谢玉渊面容一笑,“用大把银子堆出来的方子,自然是好的。”
每一味药都价值不菲,甚至还用了百年的老参入药,半个月吃下来,老爷太太要肉痛死了。
张虚怀见她一眼就看出这当中的蹊跷,眼睛不由的亮了亮。
想夸一声,又觉得夸人不是自己的个性;想损几句,师徒二人五年没见了,一见面就损人,不合适。
第一百五十章 管家来人了
谢玉渊见张虚怀的脸色越绷越紧,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双腿一曲,端端正正的磕了三个头。
“多谢张太医为我三叔看病,我替我三叔给您磕个头!”
张虚怀没想到这丫头来了这么一招,一时百感交集,
自己这个老混蛋教几个月就滚蛋了,还基本上是放养,谁知这丫头见了他还行了叩拜的大礼……亏心啊!
“还能诊出毒芹汁,你也算对得起那位郎中。”
“不常帮人看病,但郎中教的,都记在心底。”谢玉渊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没敢忘!”
张虚怀心绪一荡,又是搓手,又是跺脚,“那就好啊!那谁……那谁……都好了吧!”
没头没脑一句,谢玉渊却知道他问的是娘的疯病,“都好了。”
“好了就好啊!”张虚怀嘀咕了一声,又词穷了。
当初满地撒脚丫子从村东头跑到村西头的赢弱小丫头,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一时间,他有些找不着北。
谢玉渊深吸口气,仿佛做了什么极艰难的决定,“我那郎中师傅跟前还有个脾性很臭的病小子,这么些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的病好了没有?”
张虚怀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冷笑道:“三小姐,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你管那么多好干什么!”
“那便好!”
谢玉渊莞尔一笑,眼中有光亮。
谢府众人一脸懵逼:这两人在说什么,为什么听不懂!
…
谢府上下送走了两个瘟神,所有人如丧考妣,特别是谢二爷。
他端午休沐有两天时间,原本想趁着休沐好好和全家热闹热闹,带着老爷太太在京城四下转转,结果倒好……
他看了眼床上的太太,低声道:“实在不行,就让老三写个贴子,请张太医帮着诊诊。”
谢老大帮腔道:“实在不行,就让三丫头来了,张太医不是说她师傅是世外高人吗?连老三的毒都能解,水平应该不差的。”
谢太太看了两个儿子一眼,有气无力的从嘴里吐出一个“滚”字。让那小贱人给她治病,不如让她去死!
话音刚落,顾氏急匆匆的走进来,耷拉着脸道:“太太,这方子没法抓,一副药近百两银子,这哪吃得起啊!”
谢老大瞪了自家婆娘一眼,“吃不起,也得吃,世子临走时的话,你忘了?”
顾氏嘀咕:“大爷,十五天呢,一千五百两银子呢!”这哪是看病,简直就是要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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