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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苏家?
    苏长衫?
    我去他娘的!
    程潜惊的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话硬生生的在喉咙里打了个滚,“有银子可以住,有金子就更可以住了。”
    伙计一脸懵逼。
    一定是这小和尚长得太清秀,让程将军动了怜悯之心,不像昨儿那个有钱的富商,仗着有几个臭银子,就拽拽的。
    谢玉渊下意识的要道个福,想着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和尚,愣生生忍住了。
    “多谢官爷。”
    “小和尚,你跟我来。”
    小伙计在前边引路,嘴里絮絮叨叨说了些住店的规矩。谢玉渊陡然成了个没嘴的葫芦,一言不发的上了楼。
    和程潜错身而过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抬了抬头,轻轻嘀咕了一声,“这长衫脏得很,今儿晚上得换一身新的了。”
    程潜只好皮笑肉不笑的冲谢玉渊点了个头,心里却骂开了。
    苏长衫,你小子脑子是被纸糊住,太医院这么多能人,你请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和尚来给王爷看病,你是诚心想让程某人的脑袋落地,王八蛋的。
    此刻。
    京城。
    怡红院。
    苏长衫阿嚏、阿嚏连打了两记喷嚏,揉了揉鼻子笑道:“哟喂,谁在想我?”
    ……
    谢玉渊进到房间,放下手里的包袱,闻了闻身上味道,命小伙计抬点水上来冲澡。
    两个眼生的伙计抬了热水进来,撂下一方毛巾,转身掩门离开。
    谢玉渊反锁了房门,简单的洗漱了下,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后,从包袱里拿出银针,一边擦拭头发,一边等。
    她有种预感——李锦夜的房间,就在她的隔壁。
    第二百一十四章伤口有问题
    等着等着,脑袋就昏昏沉沉起来,梦境纷至沓来。
    她梦到李锦夜的胸前被匕首刺了个对穿,血喷出老高。他面白如纸,眼神黯淡,一行黑色的血迹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
    谢玉渊大叫一声“小师傅”,猛的睁开眼睛,一摸,竟是一头一脑的热汗。
    这时,房门敲了几下,青山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小师傅,能不能劳你帮我家公子念些平安经。”
    “好!”
    谢玉渊蹭的一下站起来,打开房门,与青山对视一眼后,跟着他拐进一旁的房间。
    推门而入的时候,她眼角的余光看到拐角处,程潜抱着胸,瞪着两只大眼睛瞧她。
    不放心她?
    谢玉渊自嘲的笑了下,一只脚踏进了门里。
    一股熟悉的药味扑面而来,她鼻子抽/动了下,停下了脚步。
    床帐拉开着,一个人无声无息的躺在那里。
    稍稍走近,她才发现李锦夜没有睡着,而是睁着两只黑沉的眼睛看着她。
    可能是吃惊谢玉渊的到来,他眉头微微有些皱,薄唇轻抿,脸上的表情不是欢迎,反倒像是很头痛。
    谢玉渊干咳一声,“那个……别来无恙啊!”
    声音柔软的如一片绒毛,轻轻的撩过李锦夜的心,让他的表情有些复杂。
    他是真没有料到来的人会是她。
    李锦夜眯了眯眼,“张虚怀找的你?”
    “确切的说,是求。”
    谢玉渊的视线慢慢往下。他的身上盖着一层薄被,看不出哪里受了伤,但脸色却不是很好,苍白如纸。
    “青山,搬个凳子过来。”
    “是,三小姐!”
    青山搬过凳子,谢玉渊慢慢的坐下去,“看得出来,王爷不是很想看到我,实话说,我也不是很想看到你,不过来都来了,就诊诊吧。”
    谢玉渊说这话的时候,烛火正好打在她脸上,白瓷般细腻的肌肤,长如蝶翼的睫毛如刷子般,在烛火下倒映出一片密密麻麻的暗影,
    这性子,活像一匹难以驯服的野马。
    你说东,她偏要往西。
    李锦夜沉默地伸出手。
    三根修长的手指覆上去,谢玉渊被他手上的冰寒惊了一跳。
    他身体的温度,太低了。
    谢玉渊诊了很久,久到一旁的青山都以为她睡着了,她才把手指收了回来。
    “伤口给我看看。”
    李锦夜掀开被子,上半身光裸着,宽肩,窄腰,线条流畅,腰肌色泽动人。
    这场景看得谢玉渊呼吸一滞。
    想当年在孙家庄的小黑屋里,他还带着少年的青涩,五年过去了,这具身体已经长成了十足十的成熟男人。
    如果不是胸口上方缠绕着的纱布破坏了美感,谢玉渊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流口水。
    “能坐起来吗?”
    李锦夜瞄了眼她身上的僧袍,皱了下眉,手往床上一撑,盘腿坐起来,拿过一旁的外衣,胡乱披在身上。
    谢玉渊迟疑了一下,命青山把烛火挪近些,手指轻轻挑开了纱布。
    看到整个伤口的时候,一个隐约的疑惑忽然冒出来,这伤口……
    “这伤口,不像是重伤快要死过去的伤口。”李锦夜幽冷的眼睛眯起,掩住了其中的一道寒光。
    谢玉渊收回了的手,略略一忖,“你的脉相倒是像毒入四经五脉的脉相。”
    避而不答!
    好个聪明的丫头。
    李锦夜看了青山一眼,青山立刻转身离开,亲自守在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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