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后,她得沉下心来好好想想,搜集一些医书,看看能不能把这个结,给解开。
……
就在谢玉渊结了帐,走出客栈时,李公公打着秋千,匆匆走进御书房。
“皇上,周大人派人回来了。”
宝乾帝刚刚下完朝,刚喝了口参茶,惊道:“这么快?”
“说是有急事。”
“宣。”
片刻后,暗卫跪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李公公呈到御案前。
皇帝拿出信,慢慢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看到最后,他蹭的从龙椅上站起来,颤着手指向暗卫。
“这上面的事情,可是真的?”
“回皇上,千真万确,王太医亲手诊的脉,绝对不会有错。”
“来人!”宝乾帝重重一拍:“给朕宣张虚怀。”
“嗻!”
半盏茶后,张虚怀满头是汗的跑进来,“给皇上请安。”
宝乾帝抄起桌上的茶盅,朝张虚怀砸了过去。
茶盅在张虚怀脚下炸开,溅了他一身一脸。
他吓得脸色苍白,赶紧伏地,心里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谢玉渊被皇帝的人逮住了。
“张虚怀,我问你,李锦夜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虚怀这会连外衣都被冷汗浸透了。
这话什么意思?
他怎么听不明白呢?
算了,装糊涂。
“皇上,臣也不知道安王的身体……”
“他还能活几年?”
轰!
一道天雷在张虚怀耳边炸起,脑子急速的转了一圈,顿时就明白了皇帝问这话的意思。
一定是皇上派太医给安王诊脉,诊出了他脉里的不对。
“回皇上,倘若安王好生保养着,还能活个五六年,倘若……左不过两三年。”
两三年?
皇帝只觉得一阵闷痛,一口气差点卡在胸口里。
“为什么不早说?”
早说了,你会如此痛彻心扉吗?
张虚怀心中冷笑了一下,低眉垂目道:“安王说皇上日理万机,国事家事都在您一人身上,不想再让您为他的身子伤神。他还说,凡人总有一死,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分。”
“……”皇帝一噎,心头竟止不住的狂跳,“为什么不早些回京,朕的太医院有的是能人。”
“皇上,不是臣说自大的话,臣治不好的病,太医院能人再多,也别想治好。”
张虚怀看了眼上头的人,继又道:“这些年,安王和臣流落在外,迟迟不回京,就是为了寻遍天下名医,若不是苏世子找来,安王和臣也没打算再回来。”
宝乾帝死死的盯着地上的人,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张!虚!怀!”
张虚怀被皇帝的这一声叫,吓得无端一阵战栗,却硬着头皮下了一剂猛药。
“安王说了,世上父母没有不爱子的,白发人送黑发人,他怕皇上您伤了龙体。”
这剂猛药下下去,宝乾帝失魂落魄的跌坐在龙椅上,半天没有声响。
……
夜色,无边。
李公公端上敬事房递来的牌子,走到皇帝身边,“皇上,时辰不早了,该歇了。”
“都撤了吧,朕今儿歇在御书房。”宝乾帝挥挥手,起身走了出去。
第二百二十章 二小姐的婚事
李公公忙把托盘往小太监手上一送,脚步匆匆的跟了出去。皇上今天宣过张太医后,心里就不大痛快,晚膳才用了几口。
“皇上,要不要轿子?”
“不用了,朕就随处走走,透口气。”
“就让老奴陪着皇上走走吧。”
宝乾帝侧首冷冷地看他一眼,又看了看半空中挂着的一轮圆月,突然幽幽道:“朕对不住他啊。”
他是谁,李公公心知肚明。
“皇上,安王瞒着不说,也是一份孝心。”
宝乾帝眼眶微微发热,嘴里偏偏冷笑道:“他是有孝心了,可别人呢?”
李公公吓得赶紧闭嘴了。
“朕还没死呢,就一个个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真当朕老糊涂了吗?”
宝乾帝脚步踉跄了下,李公公赶紧扶住了,“皇上,您看着些脚下,别摔着了。”
皇帝推开李公公伸来的手,鼻子冷哼一声,背着手走得更快。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头竟然无路了。
“这是哪里?好好的,为什么要把路封起来。
李公公抬头一看,五官顿时扭曲,好好的怎么走这里来了。
“皇上,这里从前是永和宫,是……高贵妃住的地方,后来贵妃薨了,您就命小的把路封起来了。”
“高-贵-妃”宝乾帝太阳穴跳了下,脸沉了下来。
“皇上,回吧!”
偏偏宝乾帝脚下像是生了根似的,“我记得他的生母刚送进来,就住在这里。”
李公公小心翼翼地看了皇帝一眼,没敢吱声。
一个高贵妃,一个蒲类公主,都不是他这个奴才能妄议的。
这两人都是插在皇上心头的刺,别看皇上这些年不曾提起过,这刺从来没有拔走过。
“朕为什么要把她们安置在一个宫里?”皇帝抬头看了看高大的宫门,眼神沉了下来。
“皇上说高贵妃的性子稳重老成,公主的性格跳脱活泼,正好可以互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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