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
玉渊猛的抬头。
李锦夜长眉一挑,“明天一早,你跟我下山,这寺里不安全。”
“你走了,我就安全了。”玉渊嘀咕。
“大莘帝都,天子脚下,敢堂而皇之来行刺本王的,还没生出来,更何况这一趟,我是奉旨上山,王爷的仪仗都在寺外侯着呢!”
“你的意思是冲我来的?”
李锦夜没回答,目光冷幽幽地冲青山看了一眼。
青山从怀里掏出一支小烟花,用箭头插上,对天射去,一簇小烟花在空中陡然爆开。
“高小姐,两个刺客就想对付我家爷,简直是痴人说梦话。”青山冲玉渊抱了抱拳,身子一跃,消失的无影无踪。
玉渊这才想到李锦夜这人,生死一线不知道有多少回,青山他们跟他,早就历练出来了。
“我救死扶伤,没有得罪过人!”
李锦夜“嗯”了一声,声音有些发沉。
第三百二十九章群芳宴
半个时辰后,两个黑衣人身手敏捷的跃墙翻进周府。
敲了敲书房的门,里面的人沉沉应了一声:“进来!”
黑衣人下跪,“回爷,小的试探过了,高玉渊身边不仅有暗卫,生死一刻,安王出手护住了她。”
“爹,我说得没错吧,那女的就是个狐狸精。”
周紫钰一跺脚,恨恨道:“我不管,你帮我把她弄出京城,就让她去和亲,我不想在京城看到她。”
“住嘴!”周启恒怒喝。
“我就不住嘴!”
周紫钰咬牙切齿道:“什么张虚怀的徒弟,统统都是骗人的,她就打着学医的旗号,天天往王府跑,勾着李锦夜的心。你若是为着女儿好,就顺了女儿的心,否则……”
“否则你要怎样?”
“否则,我就一头撞死在你面前,让你下半辈子后悔去吧!”
“你……”
周启恒又气又急,真想一记巴掌甩过去,偏偏心里又一万个舍不得。
“爹,女儿真的不活了!”
周紫钰扑倒在周启恒的怀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女儿……女儿……都快被人……给欺负死了!”
“你这丫头啊!”
周启恒叹了口气,拍拍女儿的后背,“先回房,容爹好好想想!”
这话,便是有戏。
周紫钰心中暗喜,昂起泪脸抽抽噎噎道:“爹,我的好亲爹,你要是把那个小贱人赶出去,女儿什么都听你的话,再不气你。”
“行了,走吧!”
周紫钰一步三回头走出书房,拐角处,她的脸唰的沉下来:高玉渊,敢和我抢男人,我就让你尝尝我周家人的本事。
书房里安静下来,周启恒目光一冷,寒意四起。
“来人!”
“大人,”
“驸马和公主回去了吗?”
“还没有,正和夫人在后院说话。”
“去把驸马请来。”
“是!”
半盏茶的时间,驸马爷周允匆匆走进书房。
他长相肖母,神态却酷似父亲,举手抬足间带着一股风流,怀庆公主再心高气傲,在他面前也忍不住低眉。
“和亲的事情,你听说了?”
周充正色:“父亲,听说了。”
“什么想法?”
“与我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什么想法都没有!”
父亲是宠臣,老婆是公主,皇帝佬儿是他的岳丈,他只知道每日高高兴兴的过日子,旁的事情,脑子都不想动。
“糊涂!”周启恒真想给儿子一个脑刮子,“下午,礼部拟好了圣旨,封高玉渊为县主。”
周允一脸懵:“这是要把人送去和亲的意思?”
周启恒深吸口气,“你和你媳妇去说,不管皇上是什么意思,这个高玉渊仗着和安王关系非浅,不把你妹妹放在眼里。”
周允懒归懒,但脑子却够聪明:“父亲是想让她……”
周启恒点点头。
这事牵扯到高家,他一个外臣不好掺和,但由十公主出面……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十公主就算违了皇帝的意思,皇帝也不会拿她如何。
用她来试水,真是再恰当不过!
“儿子遵命!”
……
玉琼台的花灯,今日格外亮,衬得整条玉琼河流光溢彩。
每年端午节的一日,玉琼台就会举办一年一度的“群芳宴”。
所谓群芳宴,其实就是一帮漂亮的姑娘站在台上,或吟诗,或弹琴,或画画,或跳舞……然后由客人们选出“芳主”。
选出的“芳主”当晚开/苞,价高者得。
玉琼台靠着这一年一度的群芳宴,在京城数不清的妓院拔得头筹,饶是怡红院火红至今,也抢不过玉琼台的风光去。
谢奕为坐在台下,被台上的脂粉味呛得鼻子有些痒,忍不住伸手揉了一下。
年年来,年年看,年年闻不惯这味儿,还不如阿渊身上的药草香。
“奕为兄,今年你总该喊上一喊了吧!”
“就是,五年了,没见你喊过半声。”
“听说今年的姑娘中,有个叫柳儿的堪称一绝,琴棋书画先不说,就那个身段,迷死人哎!”
谢奕为照旧用他的尿遁大法,“你们先看着,我去如厕松快松快,马上就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