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别忘了啊,就这几天的事儿,你可得赶紧了。”
谢奕为一听这话,跑得比兔子还快!
玉渊得意的笑笑,一回头,见身后站着的人,笑,顿时僵了在脸上。
罗妈妈、阿宝、青儿、青儿,如容、菊生、青芽、秋分、卫温一个不少!
所有人都望着她,眼里只剩下这么一个她。
直到这时,玉渊才恍然发现,自己的一腔孤勇在她们密密柔柔的眼神里,显得有些自私。
她用手抵了抵额头,更自私的说了一句:“既然你们都听见了,那就不用我再说了,三叔都劝不了我,你们也不用劝。卫温跟我走;余下人帮我打点行李;罗妈妈,高府就交给你了!”
罗妈妈气得眼前一黑,咬牙切齿道:“小姐,你怎么不拿跟绳子把我勒死!”
“倒想呢,不是舍不得吗!”玉渊轻声嘀咕。
……
夜深。
苏长衫翻身下马,一抬眼,就看到石狮子前头站了一个人,头低着,看着脚下的方寸之间。
他身形修长,衣服挂在身上,显得有些空落。
苏长衫心里怦的一下,心情十分复杂。
这样一个人,一方面让他觉得真诚可交,赤子之心,忍不住想靠近;另一方面,他又觉得沾染上这个人,无疑沾染了一个大麻烦。
他苏长衫,堂堂卫国公府的世子爷--眠花宿柳,游戏人间,争权夺利,无恶不作,什么时候竟然为了一个麻烦摇摆不定?
这时,谢奕为后知后觉的看到了人,忙小跑着上前:“世子爷,你回来了!”
苏长衫风度翩翩地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虚笑道:“马上要宵禁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谢奕为笑道:“想求世子爷一件事。”
这傻小子竟然还有求他的时候,苏长衫心里乐了:“你说。”
谢奕为用指甲抠了几下手心,惴惴不安道:“世子爷在五城兵马司行走,想必认识兵部的人,能……不能……能……不能……”
“痛快点!”苏长衫忍无可忍。
“能不能要一份南疆的地图!”
轰!
苏长衫直感觉到五雷轰顶!
“……不是,你要南疆地图做什么?”
谢奕为战战兢兢地看他一眼,“能不能先帮我要到,以后我会告诉你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拿它做坏事的,我向你保证。”
苏长衫忍不住想笑,又怕真笑了,把这傻小子吓到,他心里转了几个弯,道:“谢探花,怎么就想到了来求我呢?”
“我……”
谢奕为挠挠头皮,“我想来想去,就世子爷你是最有本事的人,旁的人都不顶用。”
想来想去!
苏长衫听着这四个字,心里无端地生出某种说不出的熨贴和亲切,正想一口答应,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么爽快,似乎太便宜这小子了。
“那个……你也知道地图这种东西,兵部是严管死守的,万一落到有心人手里,那可就是天大的祸事。”
“我绝对不会造反的!”谢奕为吓得连连摆手。
连李锦安那样的人都造不起来,就你……
苏长衫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在他唇上发停了片刻,轻描淡写道:“这事不是那么好办的,容我想想,走,我还没吃晚饭,陪我喝几杯去。”
“我……轱辘轱辘!”
谢奕为脸红得能滴出血来,连耳朵都是红的:“我也没吃,这顿,我请世子爷!”
苏长衫转过身,背对着谢奕为笑了笑,没办法,实在忍不住了!
回过头,又一本正经道:“这会外头店铺都关门了,去我院里喝吧,下顿你再请!”
谢奕为附和着笑了两声,“听世子爷的!”
……
翌日。
玉渊起了个大早,自己亲手磨墨,给江亭父子写了封信。
这一回,她没有三言两语,而洋洋洒洒写了整整两页纸,把前因后果写得明明白白。
对三叔,她还能撒个娇,使个心眼什么的,但对他们父子俩,她唯有以情动人。
玉渊写完,觉得自己这辈子所有人文采,都放进了这封信里。
把信交给沈容,玉渊对着空无一人的院子道:“你们都回去吧,这会我安全的很,替我谢谢李锦夜。”
无人应答,只有树叶簌簌的声音。
玉渊知道他们听见了,也走了,暗下长松口气。这事,她不想让李锦夜知道。
要是他知道,自己就走不成了。
这一日,玉渊又去鬼医堂,既然决定要走,方方面面事情都要安排好,温郎中那边也得有交待。
温郎中压根没想到小姐真的说走就走,惊了半天后,将鬼医堂一应事务统统应承下来,玉渊欣慰不己。
回到府中,罗妈妈等人已将她一年四季的衣裳都整理好,几个丫头正坐在檐下赶制男装。
罗妈妈还怕时间来不及,到外头裁缝铺请了好几个绣娘,一人做两三身,小姐紧着些也能穿了。
万事俱备,只欠地图。
第三百五十二章统统都疯了
谢奕为是在两日后,拿到南疆地图的,他握着薄薄的一张纸,心乱如麻,最后还是咬咬牙,交到了玉渊手上。
玉渊接过地图,笑得像朵花一样,谢奕为真是又心疼,又想的打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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