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娇滴滴的姑娘吓得花容失色。
“喂,你谁啊,怎么一上来就动手?”
“来人啊,来人啊……”
“都给我滚!”
苏长衫脸上旖旎一散而尽,眼里尽是不常见的狠厉。
能在怡红院侍候男人的,哪个不是人精,两姑娘交换下眼神,逃也似的离开了。
等人离开,苏长衫像是醉得体力不支似的,一头栽在谢奕为的怀里,“来,来,来,咱们继续喝,不醉……不归啊!”
一股呛人的酒气扑面而来,谢奕为皱着眉头,“长衫兄,你为了个男人,夜夜买醉,像话吗?”
苏长衫“嘿嘿”傻笑了几声,“哪里不像话,我丢我自己脸,丢卫国公府的脸,与你有什么相干?”
“你……”谢奕为气得脸色铁青:“我把你当朋友,你却说与我不相干,你,你……”
“朋友?”苏长衫晃了几下身体,眼睛半睁半闭的看着他,皮笑肉不笑道:“难为你还把我当朋友,来,好朋友,抱一个。”
“成何体统!”
谢奕为架着一个不停的打晃、还不停企图抱自己的醉鬼,一个头变成两个大,心说,我这是何苦来呢!
可转念一想,苏长衫将他内心最隐密的事儿都告诉了他,可见是把他当成至交好友的。
他不劝,谁劝?
这么一想,谢奕为不动了。他定是心头难过,才想抱抱自己,自己怎么能那么小气呢!
他这头一松劲儿,苏长衫那头一使劲,把人抱了个结结实实。
朝思暮想的人就在怀里,苏长衫不喜反悲,喉结上下滚动,咽下了那无人可说的秘密,只将抱着他的两条胳膊几乎要勒到他的骨头里。
谢奕为没心没肺的拍着他的后背,低声劝道:“这世间好姑娘那么多,何苦喜欢男人,又不香,又不软,还臭哄哄的,咱们改改成吗?”
苏长衫闭了闭眼睛 ,深吸一口气不说话。
谢奕为只当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又劝道:“我知道你不怕丢脸,我却替你心疼的紧,你说你这么好的一个人,何苦拿自己的名声不当回事。”
话落,苏长衫突然放开他,盯着他傻笑,“我这么好的一个人,他为什么不喜欢呢?”
谢奕为顿时怒了,敢情他苦口婆心了半天,他一句没听进去!
正要再声色厉疾的呵斥几句,却见苏长衫目光勾勾地看着自己。
谢奕为叫他看得寒毛都竖起来,心道:完了,完了!这家伙八成是透过自己又想到那人,没救了!
“走,我送你回去!”
他把苏长衫的胳膊往自己颈上一放,小腹一提气,就把人半拖半架了起来。
被次风一吹,苏长衫的酒劲蹭蹭蹭往上窜,脚步踉踉跄跄,半个身体的重量都挂在谢奕为身上,另一只手却搂住了他的腰,几不可闻地在他耳边道:“你一定是眼睛瞎了。”
谢奕为一愣:“你说什么?”
苏长衫刚想开口,突然身子被人重重的撞了一下,肋骨处痛不可挡,“他妈,谁啊,敢撞老子我?”
他脸一横,借着酒劲破口大骂。
撞人的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阴恻恻的笑起来,“哟,原是苏世子,对不住,刚刚走得急,没瞧见您呐!”
这声音,就算苏长衫醉死了化成灰,也听得了出来--死对头江元亨。
“孙子,故意的吧?”
苏长衫和江元亨打过几架,这人有几斤几两他太清楚不过。刚刚那一撞,若不是有备而来,能把他肋骨撞疼。
那江元亨也不是省油灯,不怀好意道:“世子爷,故意的又怎么样?”
按理说江元亨在苏长衫手上吃过好几次亏,不应该明目张胆的挑衅,奈何最近陆家风头正盛,他仗着亲姐在陆家的地位,早就暗中想治一治老冤家。
碰巧的是,他得知今日中宫皇后娘娘的禁足,与安亲王妃脱不了干系,两下一凑巧,他便豁出去了。
苏长衫原来心里就不痛快,又喝了点酒,被他这么一刺,当下抬腿就是一脚。
江元亨有备而来,自然是防着的,但做戏做全套啊,他故意哎啊一声,夸张的跌倒在地。
主子一倒,下人还有不冲上去,早就候在一旁的十来个身强力壮的侍卫二话不说就抡拳头。
谢奕为吓得汗毛直竖,情急之下忙把醉鬼往身后一带,自己硬生生替他挨了一拳。
这一拳刚落下,又一拳冲上来,都是用了十成的劲,谢奕为一文弱书生,哪禁得起,胸口猛的一阵翻涌,嘴一张,喷出一口鲜血来。
苏长衫猝不及防,几乎是一呆,酒瞬间醒了过来,眼睛里蓦的升腾起杀意!
这时,守在外头的大庆、二庆听到动静,冲过来一看,好吗,十来个壮汉正围着世子爷下狠手呢!
直娘贼!
敢欺负我家世子爷,活腻味了吧!
……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安王府的安静。
“爷!”青山在窗外低声道:“出事了。”
“什么事?”李锦夜猛的睁开眼睛。
“世子爷把江元亨给砍了!”
李锦夜猛的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扭头看了眼还在熟睡的玉渊,轻轻掀了被子,披上衣服走出内屋。
上夜的阿宝听到动静忙起身,正要说话,见王爷冲她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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