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奕为被他老神在在的样子,气笑!
杜财神看着两人窃窃私语,抿了口酒,“清焰,谢三爷这都看了你好几眼了,要不要上前敬杯酒。”
陈清焰脸色微凛:“我这身份还是算了,别惹不必要的麻烦,谢三爷好说话,他身边的苏世子可不是什么善茬!”
杜财神看着他英俊的侧脸,不由暗下点了点头。
除却父辈的交情,两人小时候的交情以外,陈清焰处事冷静和缜密的思维,是他最看中的地方。
……
酒过三巡,王府执事连拍三下掌,便有琴声响起,琴声中,舞伎们翩翩而入。
李锦夜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他觉得这场宴无聊的很,远不如牵着玉渊的手,在月下散步来得舒服。
就在他自斟自饮之际,一道视线向他看过来,正是周启恒。
周大人独坐一桌,就在李锦夜的对面,此刻他心里也郁闷着,一来是看到了差点成为女婿的苏长衫,二来,是这个位置让人瞧着,他跟晋王已然穿了一条裤子。
狗屁穿一条裤子!
周启恒心里头大骂,倘若晋王没有宫里那个厉害的妈,他二话不说就同他穿一条裤子。
但令贵妃这个人,实在是深不可测,独宠樵房十多年,仍然屹立不倒,再加上晋王性子软弱敦厚,凡事只听令贵妃的话,这让周启恒十分的忌惮。
李锦夜举了举杯,周启恒面甜心苦的跟着举杯,目光却若有所思的看着李锦夜,心中突发其想,倘若他扶李锦夜坐了上位呢?
冲这份从龙之功,会不会保他周家世世代代荣华富贵?
周启恒等着酒入了胃,方才把杯子放在桌上,胖胖的手指抚着杯沿,若有所思。
……
今日晋王府的花灯实在是好看,宴到一半,便有人提议要赏花灯。
李锦云心下得意,忙派人去女眷那边通报。
大莘国民风古朴,对女人要求颇高,但上元节这一日却是例外,便是未出阁的大姑娘都能大大方方走到外头,逛街市,赏花灯,因此没什么可避嫌的!
萧扶摇起身笑道:“皇嫂,既然那边来请,咱们就一并去吧!”
玉渊笑笑:“弟妹先走一步,故人来都来了,我便与她说几句话吧!”
萧扶摇忙招呼其他贵客先行离开,偌大的花厅很快只剩下两姐妹。
玉渊也不急着开口,目光冷冷地看着谢玉湄。
谢玉湄嘴里如含着黄连,额头发汗,不由得心中生出惶恐来,一别三年多,没想到高玉渊周身上下都是上位者的气势。
她硬着头皮上前行礼:“安亲王妃好!”
玉渊开口道:“为什么来京城?”
谢玉湄低眉垂眼道:“听说二姐走了,正好爷要进京,这就跟着来了。”
“年前进的京?”
“是!”
“二姐坟上去过了?”
谢玉湄一听这话,只觉得心头突突的跳着。
二姐的死不过是个由头,她上京真正的目的一来是看看谢家,二来也是想趁着上京的机会,多和爷睡一张床上,争取早日怀个一男半女,所以她根本连谢玉湖埋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玉渊见她不语,哪有不明白的道理,笑眯眯的从她面前走过,轻飘飘的留下一句:“好一个姐妹情深啊!”
谢玉湄死死的咬住了唇。
第六百一十章心系天下百姓
玉渊一出水榭,就见李锦夜站在灯下等她,忙走过去。
李锦夜对玉渊的宠爱从来不避嫌,一见着人就牵住了她的手,还将自己身上的大麾披在了她肩上。
举案齐眉是寻常闺阁中的小事,但拿到外头来,便有些碍人眼。
玉渊调皮的用手指挠了下他的掌心,“我又是樵房独宠,又得你如此温柔相待,只怕马上成了别人的眼中钉了,肉中刺了。
“有我在,你怕什么?”
玉渊自然是不怕的,她低声道:“陈清焰进京了,他是杜财神的人,刚刚我还看到了谢玉湄,打扮的跟正房奶奶一样!”
李锦夜脸色陡然一凛,陈清焰出现在宴上,他心下已经很不痛快了,竟然还弄个谢玉湄来恶心人?
“那女人可有对你说什么?”
“料她也是不敢的!”
玉渊敛了笑容道:“若敢,那我便要掀桌子了,我堂堂安亲王妃,哪容得一个小妾在我面前放肆!只是,我有些不大明白,晋王妃原本是个聪明人,却做了这么一件不聪明的事情,她到底唱得是哪一出戏!”
李锦夜深吸口气,将脸凑过去,低声道:“简单的很,你的出身,我的出身!”
玉渊后背窜起一层彻骨的凉意。
她的出身本身没有让人诟病的地方,但谢家却有,不仅有,而且还多。
父亲谢二爷被流放,小妾成了兄长的女人;
堂姐谢玉湖在尼姑庵与人私通,生下私生子;
亲妹妹谢玉湄做了陈清焰的妾,陈清焰的身份是个庶人……这样乱七八糟的一堆破事,哪比得上清清白白的萧家。
李锦云和萧扶摇别的也许比不上他们夫妻俩,但论出身的正统,家风的清白,绝对是撵压式的。
玉渊叹道:“这人的心思,也算是深到家了。”
李锦夜却悠悠道:“这样的好日子,别聊那些煞风景的,咱们赏咱们的灯,说咱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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